萧子隽微微抬高了下巴,望着那尚且挂在王府大门的鎏金“晋王府”大字,忽然有种人生如戏的感觉。
夕阳残照映在那鎏金大字上,折射过来的光线耀眼的恨,他才避了目光。
萧子隽面无表情,对左右轻描淡写:“摘了。”
高铭说:“王爷先入内,属下这就找人摘下来。”
晋王面色微沉,没有挪步,“拆了。与其等别人上门拆,不如自己动手。”
于此高铭便左右试示下,他亲自踩了梯子拿下那门匾,然后晋王连看都未看,径直往大门处进去。
园子里的海棠树下,一身娇俏翠绿春装的宁轻轻,站在那儿守望着,见是自己,才面带笑容走来。
他高兴不起来,嘴角微动,到底什么话语也没说出来。
这些心力交瘁的日子都未见轻轻,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怎么想她,是来不及想吧。
宁轻轻觉出萧子隽的心情不好,故而也敛了笑容走至他跟前,“王爷,妾身已经亲自为您做好了晚膳。”说着试图攀上他负手而立的手臂。
未料手刚碰到,却被他挡了开来。
“我累了,想更衣。”说罢直接去了鲜少去王府正殿的东暖阁
轻轻的手悬在半空,然后只得悄然收回来,握住自己的衣角,有些小失落。
轻轻拿了衣裳准备入浴桶为他更衣,刚踏进来,便听萧子隽道:“夫人出去吧。本王自己就好。”
“王爷……王爷身上的伤如何了?”轻轻到底惦记他身上的伤。
“没有伤,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待晚膳时,二人吃饭十分的安静。轻轻示意左右的人退下,厅中只有王爷和自己。
“王爷,事已至此,便只能接受。这京城也没什么好的,蓟州虽是边城,但妾身听说那里风景不错,等些日子便春暖花开——”
话未完,晋王就截下了话,“你这些日子都忙什么?”
轻轻一面给他布菜,一面道:“不过是为王爷的事担惊受怕,在家里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对了,还去了一趟淑华宫。”
“宁轻轻,你可知道如今宫里宫外如何传言?”
轻轻并不知道,“什么传言?”
“都传本王这个蓟州王是本王的爱妾入宫求来的。连母妃都托人来说,你不容易,为本王之事奔走多日,让我善待于你。”
“妾身的确入宫向陛下,求,求情了。”
萧子隽忽而将手中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沉声道:“母妃尚且不能,你又何种身份去求父皇?!”
宁轻轻被他的反应有些吓到,觉得这不该是他。
“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总之我已经去求了,且陛下也答应了我给你重审了案子,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