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私以为再研判也还是迷醉药,因为早有人将那药换了。儿臣就是料到有这么个可能,当日儿臣从刺客身上搜出两瓶药,闻上去一样,故而便只交了一瓶。
这个是儿臣不对,但请父皇念在儿臣想为自己找到凶手的份上,原谅儿臣私下的举动。儿臣手里的这个药瓶,已经由药王谷华先生认定,这是毒性急发很强的“行尸走兽”药。”
此言一出,非但萧子远惊了一跳,连皇帝都觉得震惊。
皇帝声音如闷雷滚过,一字一顿:“你为什么才说?”
声音蓦地抬高,“你是要看朕的刑部是如何的昏聩腐败吗?!”
萧琰大怒拍了案桌。
如此两位皇子皆都躬身忐忑,“请父皇息怒——”
萧琰只觉得头有些昏昏,偎在榻上,须臾低沉的话传来,“子远,你先回去吧。”
萧子远谨慎的应了下去。
不多久,御书房恢复了沉寂。
“晋王,你是想告诉朕,刑部刻意隐瞒了,而你也一早就怀疑了。”他忽然呵呵笑了出来,“你早就怀疑了你二哥,是不是?!”
“儿臣没有此意!即便二哥负责刑部,然刑部的各个衙门错综复杂,也并非二哥一人可以掌控。”
“不是他一人掌控,却也脱不了干系!阿隽,你向来沉稳,今日却反常,居然在朕面前露了心思。是谁开始还在说,不清楚自己的仇敌,如今看来,你晋王心知肚明!”
萧子隽知道今日一时冲动了,居然把自己对刑部及老二的怀疑摆上明面了,日后只怕老二更会与自己敌对,然事已至此,便只能认了,“请父皇责罚!”
“很好。”萧琰道,“此案朕就分两块,依旧保留老二负责的刑部,让老五也参与进去吧,一块朕特命大理寺查清,你从中辅助,稍后你将那药瓶交予药监。”
……
萧子隽从御书房出来,脑子里昏昏沉沉一片,真是桩桩件件没有顺心的。
出来没几步,居然就遇见了人。
“三弟,怎么这样一副情形啊?”宋王萧子湛一袭貂绒大氅,桃花眼里永远的笑如春风。
萧子隽淡淡看过来,看萧子湛的方向,只怕也是御书房。
他拱手见礼,也跟着笑道:“这么巧,居然遇上二哥。自从冬狩受伤之后,子隽身体便一直恢复得不好。可不知二哥冬狩案破获如何?”
到如今兄弟俩的不对付已经摆在明面,甚或父皇也已经知道了。
那萧子湛自然明白晋王的所指,他却话头一转,“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晋王是为近来女人的谣传所累呢。”
萧子湛见晋王的眸色明显一顿,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他冷笑一声,“别人劝晋王想开一些,本王倒要祝贺晋王的这部棋走得实在妙,居然到了父皇的枕畔。”
“萧子湛!”晋王沉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