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她伸出手捂住他的耳朵暖和,一边与他说话,“对了,你伤口还疼吗?”
“不碍事。”
“那我沉吗?”
“有一点。”
雪片一叶叶,落满了他们的发鬓,肩头。
她趴在他背上,开始昏昏沉沉。
雪地里的脚印深深浅浅。
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也许他们就可以走到白头。
很多时候,她在回忆,这应该是自己与萧子隽最浪漫的事,之后再无。
……
那日宁轻轻在萧子隽背上就已经高烧了,回来数日她才缓过劲来,一直没有出屋。
她以为,这样的小心翼翼,便能换来相安无事。
晋王的伤也因此养得不好,快结痂的伤口又冻伤了,奇痒无比,常让他心绪变得不宁。
冬狩会上,晋王受伤失去了机会,向来武艺不精的宋王却大展身手,赢得喝彩;而五皇子的表现更让皇帝眼前一亮。
萧琰以前总觉得萧子远太过文弱,今时方知自己真的是老了。
至于晋王受伤果然暂时被认定为猛兽意外所伤,但是狩猎场上多出的羽箭引起皇帝的重视,要求刑部彻查此事。
今日,天气晴好,便是冬狩结束,众人返回的时候。
返回行程是男女眷分开的,皇帝单独豪华车辇,众王及将军、臣子骑马成队伍,后面是女眷车轿,浩浩汤汤是七大辆。
宁轻轻身体好了大些,与一起前来的女眷在一起,因她身份特殊,便与宋王侧妃崔明月分在一处轿。
入轿时,宁轻轻向崔明月行了女子平礼,“宋王侧妃好。”
崔明月冷冷瞟了轻轻一眼,很有些不喜的入轿,并甩手将车帘子放下,那帘子差点就摔在后面要上车的轻轻的脸上,所幸春晚伸手挡了下。
春晚忍不住就道:“和和气气一路不行吗?就像别人欠她什么似的!”
这崔明月方才回头道:“你个贱婢说谁?!你再给本妃说一遍!”
轻轻道:“惊扰了宋王侧妃了。我的两个婢女在斗嘴,侧妃千万别多心啊!”
这话里的映射之意让崔明月愈发生气。
说着,轻轻对春晚道:“你少说两句吧,就当她不存在就好了,何苦吵了好人也不安。”
一路上车轮滚滚,让人昏沉。车马颠簸之时,两辆车轿几乎平行。
斜对面的车轿里传出些说话声。
“听到了没?晋王府的宁夫人交了好运了,落水居然遇上陛下,陛下亲自救她,还带回了寝殿,据说是……”话音矮了下去,但可以想象话的内容不堪。
“话可别乱说啊。陛下仁慈救人而已。”
“这可不瞎说,陛下身边的人传出来的。陛下与她单独在房间里,足足半个时辰。”
“果真这样,还真是小看她了!不过是小小的侍妾,却偏偏随着晋王出双入对,弄得自己真跟晋王妃一样,没想到她这么不安份。”
这些话不偏不倚说漏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