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常年守关在外,如今看着来自各国的王孙压力自然大,好在这不过是晋王私人宴请而已,晋王与他的关系,因着宁氏姐妹,多多少少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关系不是亲近,而是尴尬。
宁侯在世时,宁侯与两个女婿的关系就很微妙,他们是维持着面上的和气,背地里却各自为营,宁侯是太子一派,孙祈佑因崔明月的缘故是支持宋王,都不曾支持过晋王阵营。
宁府已没,孙祈佑与宋王关系崩了,他与妻子宁轻语破镜重圆,而他的妻妹依旧是晋王身边的女人。
孙将军与晋王说不几句话,反倒不如那乌维王与晋王情意深厚。至于其他人,他更是没有交情。
孙祈佑吃的酒不认真,招了手,自己的护卫过来,他嘱咐了一遍又一遍。
孙祈佑如此三番嘱咐,萧子隽却是心知肚明是为了谁,自然是宁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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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暖阁,只有三个女人。
宁轻轻特意奉上京城特意的茶点,一面亲自斟茶,逐个奉上,先是递给了姐姐宁轻语,“这盏茶并不浓,姐姐喝些不要紧,小心点烫。”
诸多的关心都挂在脸上和嘴上,又嘱咐婢女专门侍奉孙夫人。
只因宁轻语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那孙祈佑早特意嘱咐了轻轻。
此时看姐姐的心情是心平气和,面色也很好看,与先前临走时病弱缠身的模样大不相同,想来姐夫待她不错。
宁轻轻打心底为姐姐高兴,至于姐姐与孙祈佑之间的曲折,她不便去问,只看姐姐幸福洋溢的模样便已经晓得。
下意识到,她想到自己一直无孕,难免心里有些酸涩。
“今年原是要早到京城的。只因我这个身子不敢走太快,故而我们便一路走走停停,平白多走了半个月。”
“好在这一路也没白走,倒是看了各地的风情。”
姐妹俩说了一些话,轻轻想问姐姐渤海关的生活,却碍于身边终究还有一个不能冷落,便也作罢。
那乌维王妃并不在乎这些亲疏虚礼,此时接了茶,笑容可掬,呷了一口道:“夫人这煮茶的手艺不错。说起来,我也有好些时间没喝咱汉人的茶。”
乌维王妃本是汉人,因嫁给乌维王,北漠的习惯是喝奶茶,故而南茶已经少喝了。
宁轻轻的目光触及她手腕上的那串红珊瑚珠,心里头总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那是毒珠子。
“说起来,我还不晓得王妃与罗佑,呃,失礼了,是与乌维王如何相识,为何就这么快成亲了呢?”
乌维王妃多少晓得罗佑与晴川的事,此时便若有所指道:“说起来也是命中注定吧,我认识王爷那会儿,他还只是一心寻仇的罗堡主,不过就见了两次面——”
面上似乎有些娇羞,“王爷便认定我是他此生要娶的妻子。其实缘分这东西真是怪,过尽千帆皆不是,总归是谁的就是谁的。”
到最后,那语气是满满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