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来人靴子稳稳落地,“临王若有怒气直接寻我萧子远便是,与三哥并无瓜葛!”
虽是怒斥却仍清润如风,拦截之人正是萧子远。
那苏文瑛刚才一副怒面,此时见是萧子远,倏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回转。
“原来是五皇子。”他笑道,“你看雪花正舞,我与晋王若不应景舞上一舞,岂不是荒废了良辰美景?”说罢,哈哈大笑。
萧子隽却并没有接过话头去,而是噌地收了剑,面色不悦,“五弟你既然来了,倒不如评个礼。”
“这苏文瑛偏要与本王煮酒论剑,我约他冬狩会上见,他却怪本王不给面子。”
二人都没有说实话。
萧子远一席裘袍,愈发显得身姿顷长,玉面俊容,此时淡淡笑了,“原来如此。我却以为是五弟在吴地得罪了临王,临王没在子远这里寻到痛快,便来找三哥的不愉快。”
“哈哈……五殿下倒也没说错,本王是差点与晋王打起来。不过呢,你我也算不上敌人,不过一个美人而已,我苏文瑛就当成人之美。”
苏文瑛的确是因为一个美人与萧子远结了仇怨,但是他的二哥江陵王却表面与萧子远交好,实则便交给了他苏文瑛一个任务,就是让晋王了解萧子远的真面目,让他们兄弟疏远。
晋王其实早猜出萧子远并非现在才出现,只怕是早获知临王前来尾随其后,故而他迟迟不想给临王的机会,一来苏家兄弟向来不善,岂会对自己安什么好心?二来,他不想让萧子远误会自己。
他想让萧子远看到自己是与五弟一条心的,无人可以撼动他们兄弟的情谊。
兄弟二人简单说了情形,萧子远道:“五弟倒有个好主意,今日既然瑞雪初降,不如大家都聚一聚,图个乐子。子远和三哥做东,请来乌维王、孙将军一起,临王殿下作陪,我这边可以请来秦王项承钰,就选在天香楼不错。”
天香楼虽然不错,只是人多眼杂,现下包楼只怕已经晚了,晋王不想兴师动众,况且前些日子这接风宴已经举行了,故而萧子隽道:“既是大雪铺门,大家也出不了远门,不如去本王的雅苑一叙,煮酒会友如何?”
于此表面上大家是不打不相识,定下了去雅苑相聚。
变化太快,转眼间握手言和,宁轻轻虽然习惯却因着午时与姐姐的私人聚宴黄了,有些失望。
萧子隽回头与她言语几句,她方明白这样的安排。
*
雪花纷纷扬扬半个晌午,天地间笼上白茫茫的一片。
晋王的雅苑因在城郊,向来景观开阔,远望千山披素,雪盖四野,内园的大湖此时结冰落雪,十分好看。
更因那湖上有一湖心亭,远看在白茫茫的湖中愈发情致得很。
众王入内先是夸赞晋王的别苑,格调风雅,然后彼此谦让着,陆续入了厅中。
这里唯一的不同,便是席毯而坐,别以为地上会凉,实则燃了地炕,大家进房间里都不自觉地脱了大氅,这样坐了会儿还要出汗。
所有人都和乐融融,连先前意见最大的苏文瑛都笑意满面,却唯独孙祈佑有些面色凝重。
按说周围都是王爷,他一介中将军与他们同席应该是极大的荣耀,却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