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轻掀开帘子,伸着脖子,希望看他写得是什么。
忽然车身晃动一下,只听哎呀一声,宁轻轻从轿子里跌落出来,此时略显狼狈得爬了起来。
萧子隽看了苏文瑛一眼,只得走回去扶起宁轻轻,问她怎么回事,轻轻只摇了摇头,心里头对刚才车轿的晃动有些疑惑。
萧子隽目光看向那倾斜的车身和陷进去的车轮,眉间飞快滤过什么,此时他走回来,待看清苏文瑛写的是个“五”字,心中已经了然,便回了礼,郑重道:“多谢临王好意,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小王还有事在身,就不叨扰了。”
此时苏文瑛却不肯罢休,他冷眼看了宁轻轻一眼,表情有些傲慢:“看来晋王是不肯信?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空穴来风,本王更没必要亲自前来。是不是捕风捉影,就看晋王爷肯不肯继续听——”
“本王说过,今日实在抽不出时间,不如冬狩大会,你我再见面详谈——”
苏文瑛向来脾气急暴,自以为是来送消息的,哪里料到晋王一再拒绝,此时怒气上涌,他霍地一脚踹在树干上,将那枯树下的树枝震下来一截子。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晋王虽有听说过这个临王脾性,今时却是真真实实见了。这冲动得罪人的性子,难怪江陵王苏文璟会将他当枪使。
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家王爷必会大怒,却未料——
晋王呵呵冷笑出来,眸色波澜不惊,只淡淡道:“本王念在江陵王的面子,不会与你苏文瑛计较。”
“本王的二哥真乃是看错了人!他以为你萧子隽必定是心中藏有乾坤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近色疏友之辈!”
“苏文瑛!”晋王缓慢沉沉的一声,实乃是忍他很久,“你一再无礼放肆,本王忍耐至此,不过是念你是吴国使者身份,若再张狂,别怪我晋王不留情面!”
“送客!”
话毕,高铭等护卫呼啦啦涌上来,苏文瑛的人也是不少,双方剑拔弩张。
宁轻轻有些紧张地握住萧子隽的袖子,低声道:“要不要先不去驿馆?”
轻轻在吴地曾见过临王,当时还遭这苏文瑛的威胁,对他强人所难的秉性也算了解。
晋王看了一眼轻轻搭在自己袍袖上的手,缓缓拿下,淡淡道:“今日约好见的人自然要见!”
那苏文瑛早认出了宁轻轻,此时面上一抹阴狠,冷笑道:“我说怎么看着这美人眼熟啊,一年前,本王记得这美人,是江陵王的门客苏修远的侍妾,又一说是他女徒弟,未曾想风水轮流,今日就被王爷得了。”
苏文瑛岂是不知道苏长卿的真实身份?当初吴国二王皆亲自送厚礼恭贺楚帝与项承晔父子团聚,显然那江陵王苏文璟早料到了苏长卿的身份。
至于宁轻轻的身份,苏文瑛也心知肚明。
果然这话成功激怒了晋王,只听得“嗖”地一声,晋王拔剑而出。
剑锋闪着雪光,直逼而来,苏文瑛猛地闪了一边去,却也很快抽出佩剑迎战。
他边打边近前道:“萧子远在吴地可不只是为了女人,他与吴越江湖人等交往密切,恐有——”
话未完,忽然凌空飞跃过来一人,只听剑器与剑器的嘡啷交接声,长剑截下来二人的对打。
“三哥!”来人靴子稳稳落地,“临王若有怒气直接寻我萧子远便是,与三哥并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