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位侯府贵媳跪在老僧面前,哭的撕心裂肺,情真意切,但凡是人看了都会心生感慨。
这位侯府贵媳对静慈师太真可谓舐犊情深。
“大师,请您把我娘的骨灰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安葬……”
老和尚皱起眉头,低声问道“施主既然对认净慈这个母亲,为何之前一直不见?”
苏葳蕤闻言低声啜泣,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大师有所不知,父亲不许我见娘,母亲也不许,我也是我无可奈何,此番娘已经仙逝,就算是同父母决裂我也要好生为娘安葬。”
这苏葳蕤又是多半解释,倒也说的是合情合理。
老和尚摇了摇头,他把骨灰递给了苏葳蕤。
苏葳蕤接过骨灰紧紧抱在怀中。老僧微微叹了一口气,便直接离开了,老僧离开之时,心中默念,静慈师妹,你心心念念地孩儿总算还记着你的恩情,黄泉之下,你也该瞑目了……
永成侯正想要说上几句,这苏葳蕤就朝着永成侯磕了三个响头,高声说道“儿媳不孝,给侯府蒙羞了,儿媳自知行为有亏,自请闭门半月,请父亲准允。”
永成侯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也成,你可要好生安葬净慈师太,你既嫁入我侯府便应该,恪守人子本分。”
“儿媳谨记在心。”
此时站在一旁的张妈妈低声对着陈氏说道“主母,就这般算了?”
“这苏氏脑子好使的很,能让她自己出来,已然是逼急了,若是不算了,又能如何?”
苏葳蕤抱着骨灰到了自己的葳蕤轩,她一进去就吩咐人把院门关上。苏葳蕤身边的丫头喜鹊有些担心地说道“夫人,您没事吧。”
苏葳蕤呆呆地坐在屋子里,她紧紧地抱着骨灰,眼睛里充满了骇人的怨怼。
“你这个贱人!你死了都不放过我!”
她的语气满是滔天的恨意,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骨灰坛子被人摔得稀巴烂,此时一阵大风吹过,白色的骨灰四散飘落。
“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养老送终吗?我现在就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白色的骨灰混着风雪飘出窗外,落在了寒风绽放的腊梅之上,看着倒是分外萧瑟。
永成侯府只有嫡出的小姐沈玖芙的院子里才有腊梅,永成侯府算上旁支便只有永成侯有一个嫡女,排行老九,最为得宠,性子骄纵之极,只是身子不好,今年冬日一直卧床不起,直至腊月,方才好转。
陈氏坐在自家闺女床边,这是她年过三十得的宝贝,今年方才十二岁,自然宝贝的紧。
“小九,你总算是好了,娘都快担心死了。”
陈氏边说边抹眼泪,可是沈玖芙却有些迷茫地说道“娘?”
她从小无父无母,流落到寒山寺出家为尼,怎么可能会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