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松回想谢怀瑾对惊华的态度,本就不待见惊华,谢怀瑾又是个极其挑剔的人,若是见惊华吃相不好就更讨厌惊华了,思及此,薛松只好点点头,自顾自的往谢怀瑾房里走去。
才踏入梨花木门,薛松就见身着白衣,头著玉冠的男子正端坐在案前,手握一卷诗文看,这让原本是个习武之人的谢怀瑾,染上了几分温文儒雅,薛松却咂了咂嘴。
“二哥,你怎么就起床了,大清早的,你身上的伤又还未好全,怎么不多躺一下?”
谢怀瑾并未抬眸,只道:“听闻昨晚如梦楼的生意很好?”
薛松闻言面色霎时就变了些,东张西望环视一周确认没人以后才松了口气,道:“二哥,在家里莫要提‘如梦楼’这三个字,让我爹知道了非要打断我的腿不可!”
“既然这么怕,为何还要去?”
“哎呀,二哥你不懂,你想啊,”薛松挨着谢怀瑾坐下来,一副讨巧卖乖的模样,“我用功读书,日后入仕也都是跟一群男人打交道,可我在如梦楼里就不一样啦!整日同姐姐妹妹们一起,多好玩啊。”
谢怀瑾冷笑一声,道:“但愿被你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还觉得好玩。”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二哥不说,我爹怎么会知道?”薛松将玉扇展于胸前扇了扇,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眼下,那个沈晓不是也知道了么。”谢怀瑾道。
薛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干笑两声,道:“晓兄不会说的,不会说的,你不知道昨夜晓兄还帮了我大忙呢!”
谢怀瑾眸光微动,又想起飞翼的话,提醒道:“我只提醒你,这个沈晓恐怕不是一个简单好心的人,凡事留个心眼。”
“不会!”薛松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晓兄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有什么理由对我这个东家不利呢,二哥怎么对晓兄成见这么大啊?”
谢怀瑾闻言,只觉得惊华定是喂了薛松迷魂汤,否则怎么能让薛松在短短几日里就这么信任他。
说话间,厨房里送来的早饭也上齐了,因为谢怀瑾还在病中,早饭做的营养又丰盛,还十分清淡,薛松吃了两口就觉得食之无味,敷衍了两句就离开了。
厨房。
惊华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跑到厨房拿了两个包子就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导致一口包子哽的她差点离开这个世界。
“多谢…多谢啊!”关键时刻,一只手送来了一杯甜浆解了惊华燃眉之急,惊华下意识抬眸去看,正是那位满腹诗书,温和从容的小姐的薛灵璧,
“见过大小姐。”
薛灵璧温和的笑了笑,道:“不必多礼,我只是想问问,阿松可有为难你?”
惊华摇摇头,道:“小公子对我很好。”
薛灵璧微微惊讶,又道:“你们昨夜很晚才回来吧,是去了哪里?”
惊华不知道薛灵璧已经知道了薛松是如梦楼东家的事,心里只想着,薛松待她如手足,她自然不能把薛松去如梦楼的事供出去。
“我出身乡野,公子带我在城里转了转,后头又在酒楼里喝了些酒才回来。”惊华实在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说完这番话耳根子都有点红。
“此话不诚。”薛灵璧说这话时,虽然面上还带着笑,语气却多了几分冷硬,薛灵璧的身上到底还是有几分薛世羽的影子的。
“阿松不务正业也就罢了,你身为他的武学师父自然应该提点着他,怎么还能纵容他呢?那件事若是被爹爹知道了,非得打断阿松一条腿不可,你不是在帮他。”薛灵璧郑重的说。
惊华后知后觉,原来方才这薛灵璧是在诈她啊……还没想好如何应付,耳畔就传来薛松的声音。
“晓兄,原来你在这里啊!”薛松轻摇玉扇,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将惊华一揽,笑嘻嘻的说,
“阿姐,你和晓兄在说些什么呢?”
“我说你,这么大了,整日不应该胡闹,应该向你二哥学一学,爹爹知道了又要骂你!”薛灵璧有些生气,但语气里都是对弟弟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