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寂静中,虫鸣声显得格外刺耳,却将周围印衬的更加安静了。
张玨不知梦到了什么,蓦的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双眸中神色凛冽,根本不像是一个刚醒之人。
她的手不由自主攥起,捏紧了背起,黑夜中,清眸仿佛耀着星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她凝着呼吸,似乎连心跳声都停止了。
她轻轻动了一下,身体与被子摩擦产生的声音在寂夜中格外响亮。
她蓦的停了动作,屏住呼吸,警戒的看向四周。
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不安,然后醒了过来。
安静的夜,在她感觉,却像是压抑着某种巨大的风暴一般,随时可能爆发。
张玨侧耳,仔细听辨了一下,暂时什么都听不出。
她略一思量,将动作放的更轻,慢慢下了床。
一起一动间无法避免发出的声音在她听来就如敲锣打鼓一般,令人心悸。
她凝了凝呼吸,努力忽视这感觉。
她下床,光着脚,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间门口。
微黄的灯光从房门的缝隙下透出,将她白嫩的小脚也给染了色。
张玨脚步一顿。
她记得,自己上楼进屋后,是将门外的廊灯关了的。
而现在……
她心跳不由又加速跳了两下,莫名的不安如潮水一般将她湮灭。
她耳边万籁寂静,却是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声。
“咚——咚——”
每一下就如锤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每一秒都感觉脑中的弦要断了。
她蓦的生出了一分恐惧,怔愣中,她终是没忍住,猛地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
房门一开,冷风瞬然的打在她的脸上,情不自禁打了个冷噤。
初春的深夜还是透着阵阵寒意。
她被冻的一激灵回神,抬手环住自己,摸了一下手臂,微微张口,轻呵了一口气。
白烟撩去。
她心跟着沉了沉。
屋内的阴气不太正常。
太多了。
她竟有种周身被阴气所包裹的感觉,哪怕是用灵力护体,也还不是抵挡不住阴冷刺骨的阴气刺激,不由自主抖了抖。
屋子她设了阵,但眼下的情况,明显是有高手破了阵,反布了局。
她顾不上多思,飞快的跑到云宴的房间,大力的拍门,叫云宴的名字。
但……
无人应答。
张玨心口一紧,根本不做他想,抬脚猛地将门踹开。
“砰”的一声巨大声响,在整个别墅内回荡。
那一声,伴着剧烈的震颤,仿佛连空气都给震破了。
张玨却宛若不知,踹开门后,推开门冲到屋内,大声呼唤云宴的名字。
依旧无人回应。
两边房间是相同的设计布置。
她很快跑到床边。
云宴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表情平淡,像是睡着了那般。但若细看,会发现他胸口的起伏十分微弱,弱的好像没有那般。
张玨抬手,摸了鼻息,又下手去摸脖颈的脉搏。
呼吸微弱,脉搏跳动亦然。
她心口一窒,急忙调转灵力输给的云宴。
一下,她瞳孔猛地一缩。
诡异的,云宴身体里像是有一股更强烈的力量阻碍了她的灵力。
她想了想,还是不敢强行输入。
她担心两股相争,会损伤云宴的身体。
这情况,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上一次在松鹤村的后山,也出现过一次。
那时,她问过云宴。对方的回答是没有感觉。
张玨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人一冷静,就能更清晰的感知周围的一切。
须臾。
她唇瓣一颤,愕然的低低惊呼了一声。
她发觉,这漫天的阴气,竟然是从云宴体内散出的。
她心头蓦的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但眼里也闪过一抹了然。
难怪,她没有察觉一点阵法被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