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谁杀了你?”
“是……是凌捕头!”小柔瑟瑟发抖,本能说道。
在枉死簿内,张炎言出法随,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透明的,毫无秘密可言。
那凌铺头,张炎倒是有些熟悉,就是今早在义庄义正言辞,搬出朝廷律法要将他押来的那位皂衣捕头。
如此看来,无疑是赵清河的人。
原来是贼喊捉贼,难怪那么的道貌岸然。
念头闪过,一幅幅属于小柔的幻灯片,随即呈现出来。
略过无数细枝末叶,张炎只查阅了她最近的记忆。
小柔本是被赵清河遣来,在清倌弹琴卖艺,在暗中安排之下,与朱海光“偶遇”。
朱大人见她家境贫寒,身娇体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将她纳为妾室。
而后就暗中施展巫门咒术,欲要将朱海光咒杀。接下来遇到了张炎,事情败露,被押入大牢。
昨夜在死牢,凌捕头蒙面入内。
小柔见状,还以为是典史大人派人来施救,正欲欢呼,却被他猝不及防地扼住脖子,抵在地上狠狠掐死!
通过画面,能看到小柔抵死挣扎,在凌捕头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甚至连他的衣服都被抓破了。
接下来,张炎又翻了一遍她与赵清河之间的一些交集,果然发现了不少隐秘。
其中有几样,足以给赵清河带来致命一击。
……
出了密室,香才烧了一半。
张炎缓缓踱步,在人群中绕行一圈,停顿在了身穿皂衣的凌捕头身前,露出玩味的笑意。
凌捕头正气凛然,看起来铁面无私。
“凌捕头果然是气度不凡,就是不知,夜间怕不怕做噩梦?”
张炎在他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将目光定在了他的双臂,轻笑道:“身上背着人命,还要竭力掩饰,这滋味如何?”
“大胆,你何出此妄言?!”
凌捕头义正言辞,眼底有摄人寒光,不过张炎依旧在他眸中看到了轻微的闪躲。
不远处悄然饮茶的赵清河,不动声色地将茶盏紧握,朝凌捕头投去了一个不易捕捉的眼神。
凌捕头浑身一颤,脸上有冷汗滑落,紧接着牙关一咬,似乎下定了决心。
“张老大,老朽依你所言,确实在小柔姑娘的指甲缝隙里,发现了少量皮屑与血痕,上面有被人清理过的痕迹,不过依旧有少许残留。”
“也就是说,她是被人掐死,临死前挣扎之下,在凶手身上留下了血痕。”
赵川南手握一片瓷碟,上面有少许沾染血痕的皮屑,更有其他人去小柔的尸体检查,证实了这一点。
张炎点了点头,直接将上衣脱下,赤身展现在众人身前。
他的身材线条流畅,极具美感,浑身上下毫无抓痕,白洁如玉,惹得围观之中的妇人连连惊叹。
“真正的凶手,身上必有抓痕。”
张炎环视一圈,对着衙役捕快们冷冷道:“昨夜能进入大牢的人,就在你们之间,可敢如我一般,证明自己?”
说完,他将目光停在凌捕头身上,掀起冷笑。
与此同时,玄清子悄然而至,手中拿着一件黑衣,上有抓痕与裂口,对应之处,正是双臂衣袖。
这是他依照张炎吩咐,去凌捕头房间寻来的黑衣劲装。
见此,凌捕头双眼眯起,瞬间单手拔刀而出,朝张炎当头劈下!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