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厚重的石门便碎裂成了两半。
狂风卷着碎石飞沙涌进石室内,屋内摆设全被吹得七零八落,喜烛瓷器碎落一地,连大红的喜字都被风撕裂了一半。
楼傀师抬起袖子,使出内力挡住了一波狂风。
破碎的石门之外,一头体型雄壮的白虎仰头张开了血盆大口,正发出一声声长啸。
楼傀师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好,从袖子里射出几根极细的金蚕丝,束住了烦蝉的头、四肢、腰肩和关节。
二人飞快地闪身出了石门,与外面的人缠斗起来。
随着二人出去,密密麻麻的尸傀也从各间小石屋子里跑了出来。
外头打得不可开交。
燕晏被绑在石床上,愤怒地吐着满嘴的沙子。
该死的楼傀师,只给他自己和他儿子挡风沙,好歹她也是他口口声声中的准儿媳,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吐完沙子,可能因为太过用力导致缺氧,燕晏感觉头好像更昏了。
浑身都没劲儿。
懒洋洋地偏头看着外面的动静,那群人已经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看不到身影,但能听到打斗的声响。
没看错的话,门开的时候,那只白虎应该是小白吧?
这么说……不会是云恕来救她了吧?
正想到这里,果然看见一身金纹白衣的清贵少年正从碎倒的石门缓缓朝她走来。
云恕脸上带着让燕晏感到一阵寒意的笑容。
她也咧起嘴角,憨憨的笑了笑。
云恕在石床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股清淡的玉兰花香将她包裹,这味道让她莫名心安下来。
燕晏眨了眨眼,声音清甜:“大人,不觉得咱们这个姿势很尴尬吗?”
云恕干脆侧身坐在了石床上,他唇角始终勾着意味不明的弧度,伸手漫不经心地将燕晏半解的衣衫又合了起来。
燕晏觉得自己此刻肯定就像一只熟透的大虾。
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大人……你……你不会想趁机占我便宜吧?”
燕晏以为自己的激将法会好使。
却见眼前的人完全无动于衷。
云恕用白净修长的食指蹭了蹭她颈上的小口子,指尖沾上了殷红的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平添了几分邪气。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境下,燕晏甚至可能会觉得,这是一副非常值得欣赏的涩气的画卷。
她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偏偏云恕的手指放在了她的下颚,像逗一只猫,声色倒是温和:“小东西好像一点也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啊。”
燕晏瞬间在内心把这家伙吐槽了一万遍。
面上却还是勉强露出清甜乖巧的笑容,可怜巴巴地道:“大人,我已经彻底全面地自省了,我大错特错,错到家了,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浮着有些无奈的细碎笑意。
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就这样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束缚着她手脚的布条。
“算了,我们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