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晏偏头看着站在石床边的烦蝉。
少年如精琢的玉,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苍白的手指放在她手心,像个太过于贪恋蜜饯的小孩子,有些害羞,还有些内疚。
楼傀师拿起尖利的短刀,在烛火上面烤了烤,拿出了将要做一件大事的端正态度,语气冰冷:“我会先把烦蝉的双生蛊放进你的身体里,等蛊虫在你胸腔里找到合适的居住位置的时候,我就会用这把刀掏出你的心脏,我的手很快,你不用担心会失败。”
燕晏:“……”我就算担心的话,也不会担心这件事啊喂。
我应该是担心你噶我腰子,而不是你噶我腰子的时候打不打麻药这件事啊!
那场面实在是不忍想象。
好在燕晏心大,她只是看着烦蝉,想通过闲扯转移一下注意力:“为什么要叫我小芽啊?”
烦蝉抬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光泽,他看着燕晏,摇了摇头。
他其实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春谷一片荒芜,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常年风沙不断,地冻天寒。
但见到女孩的那一刻,他觉得土壤都感到温热了,有小绿芽儿在荒原上破土而出……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描述不出来。
“烦蝉,帮我解开她的衣裳。”
楼傀师在燕晏颈子上划开了一条小口子,然后从一个玉质的小匣子里挑出来一只小指头大小的身体雪白的小虫子。
小虫子迅速消失在伤口处。
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感觉,只觉得屋子里的温度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楼傀师又转头接着做准备工作了。
燕晏都感觉到有点不耐烦了,她忍不住对楼傀师的业务能力和工作态度进行吐槽:
“你这效率也太低下了吧?既然准备工作有这么多事宜,你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呢?这种服务态度很不端正啊,顾客都等得心慌了你竟然还没开始,体验这么差,是很难有回头客的。”
楼傀师:“……”手上的动作都僵硬了。
多好的女孩子,可惜长了一张嘴。
听到楼傀师的命令,烦蝉真的开始动手解燕晏的衣裳了。
燕晏一个激灵,身体僵硬地弓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从脚趾头红到了脑门盖儿。
看着烦蝉毫不犹豫的动作,她终于有点急了:“喂,两位,你们这也太不人道了吧?能不能给我来个全身麻醉啊?拿块板砖物理麻醉一下也行啊?”
楼傀师明智地选择了不理她。
烦蝉很认真地回答了她:“不要怕,小芽,你是我的妻子。”
在各种感觉上,这个小人偶可以说是相当迟钝了。
燕晏欲哭无泪。
楼傀师冷冷道:“珍惜你一生中最后的羞耻感吧。”
意思也就是,这以后,她就会变成一个感官麻木情感麻木的木头人。
燕晏眼睛一转也不转地盯着烦蝉解她衣带的手,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尖着嗓子使出毕生的力气尖叫起来。
就算起不到效果,也要让这两个怪人不好受!
这尖利的声音让楼傀师拿刀的手抖了抖,他有些忍无可忍,终于决定满足一次燕晏的愿望。
正想一个手刀将燕晏打晕,外头却突然响起了巨大的炸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