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时候,紫烟楼和其他商户一样,也处于关门歇业中。
那皇后去紫烟楼做什么呢?
有户单单在,这哪里还有上锁不上锁可言。
或者换种说法,不过也就是进门的难度系数大小罢了。
皇后到了紫烟楼,直奔楼上,走到一处房门外,户单单敲了门,开门的居然是柳姨。
皇后这个时候找柳姨做什么?
柳姨不是十年前,董桓大人收编的青楼鸨母吗!
莫非……
柳姨看见门口的人,脸色严肃了,非常恭敬的微微弯了,略微放低的头,退到门的一边,让皇后和户单单进到了屋里。
看这情形,柳姨对这个醇国皇后似乎非常的尊敬。
屋内皇后坐在凳子上,户单单站在皇后身后。
柳姨拿起茶壶,亲自倒了茶给皇后,站在一边。
“坐吧。”皇后开口了。
“谢娘娘。”
看柳姨这个样子,似乎不是因为她是醇国皇后,才对她如此尊敬。
皇后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拿出了那两块血丝玉,放在桌上。
柳姨看着桌上的两块血丝玉,眼睛都直了,“娘娘,可以拿起来看看吗?”柳姨需要征得皇后的同意,才敢有所行动。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了允许,柳姨拿起两块血丝玉,仔细地看了看,“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宫要调集晚国在醇国内的所有兵力和潜伏人员。明日本宫就要让城中打着‘光复醇国,驱逐外夷’口号的人全灭,再也不敢口出狂言。本宫要让醇国从此以后,改名换姓。”霸气、冷静、自信。
“是,娘娘。准备好之后,以烟花作为信号,告知娘娘。”
“好。”
柳姨对皇后如此恭敬,还知道着血丝玉的用处,看来柳姨应该是晚国人才对。
不仅如此,柳姨应该很早就潜伏在了醇国,以至于董桓大人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如果柳姨是晚国人,那当年董大人岂不是自己坑了自己吗!
只是不知道晚国在这醇国究竟有多少的潜伏人员,还有多少的兵力。
晚国在醇国的势力还真是从一粒种子,长成了如今这般的参天大树。
皇后办完事,回到了宫里,去了一趟太后的宫里。
看着皇后这表情,太后倒是有些奇怪了。一向自信满满的皇后,竟然也会有如此有些阴沉的表情。
“皇后这是怎么了?”太后关心的问了一句。
“回母后,儿臣今日拿了血丝玉去宫外,找到了可以调动在醇国内一切晚国势力的人。可是儿臣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安。”皇后低着头,轻声细语的说道。
“不安?莫非皇后是在担心吗?”
“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
“哀家相信皇后,也是皇后让哀家相信皇后的。皇后如今这样,倒是让哀家觉得哀家是不是轻信了皇后的计谋。”
“母后,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万一若是失败了,我们便是晚国的千古罪人。”
皇后没有说话,慢慢地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将头靠在靠着太后的肩膀上。
在这醇国的后宫中,皇后能依靠的或许也就只有这个同是晚国人的太后了吧。
“如果真的失败了,哀家如今倒也觉得没什么?”太后这口气似乎有种看破输赢,看破胜负,看破一切的佛家语气在里面。
皇后坐直了,疑惑又有些震惊地看着太后,“母后为什么这么说?”
“你我虽然是醇国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可是你我也是最不幸的女人。我们从出生那一刻起,似乎命属于我们,但是命运却从来不属于你我。若是真的失败了,哀家倒也觉得这或许是一种解脱吧。虽然你我都是晚国人,但是我们做的这件事确实有违道义。如此倒也好,以后晚国再也不会派人和醇国和亲了。”太后这话,说着说着竟然有了一些悲伤,一些无奈,一些忧愁在里面。
或许太后并不想要这些所谓的权利,这些所谓的尊贵身份。
或许太后想要的无非也就是一份安宁,一份内心的安宁罢了。
皇后看着太后,伸出了双手的胳膊,抱住了太后。
“母后,我们可是晚国人,这样说不太好吧。”皇后有些嗲嗲的、轻松、由有些奶气的声音说道。
“哀家不是看你有些优思,安慰你的吗?”
“嗯。都是儿臣不好,害母后跟着儿臣一起优思了。”
“你我孤身来到醇国,在这醇国内,除了你我可以相互一起说说真心话,也没有别处可以说了。”
“嗯,母后说的是。”
“这话也就你我两说说,无妨。”
“嗯。”
“不过哀家这话倒是真。”
“儿臣知道,都怪儿臣不好,儿臣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嗯。哀家有些累了,皇后你就先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皇后放开太后,行了礼离开往外走。
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太后突然想要伸手去抓住皇后,可是皇后却越来越远离太后。
太后的心头也涌上了一股,皇后来宫里时那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安。
“皇后。”太后终究还是叫了出来。
“母后可还有事?”皇后转过身,看着太后。
“没什么,哀家就是想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来醇国的两年,皇后消瘦了不少。”
“儿臣谢母后关心。”
“嗯。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皇后离开了,走在回自己宫里的路上,迈着坚定的步伐,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莫非皇后是大姨妈要来了,情绪波动有些大了点。
不管怎么样,皇后也已经出了牌了,接下来便是双方一决胜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