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映红半天的大火,无论是从声音、动静、还是颜色上,都已经将城内闹得是鸡飞狗跳了。
贤妃进城之后,又命将士们敲锣打鼓的在街上宣传,宫中自然也就知道了。
从宫门的守门人,到宫内,再传至皇后和皇后耳中!
皇后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原本这就是皇后这么对贤妃下的命令,不惜以苏婉月作为人质要挟的贤妃。
反倒是的这个江山的一国之君皇上有些纳闷,究竟是谁,发动了起义要维护醇国。就好像此人真的就是皇上的人一样,只控制了比州城内,因为他们并没有攻打进皇宫。
能有此实力的人,皇上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皇后。
毕竟如今这醇国的朝堂之上,大部分的醇国人,也就只有生来属性是醇国人了,心早就归到了晚国。
军队的军权,皇后和太后自然也是早就控制在他们手中。
所以,皇上根本不指望,能从皇后手中夺回兵权。
可皇后虽然有这个实力,但是皇后绝对没有这个动机。
可除了皇后,皇上倒也想不出其他有可能的人。
那么,退一万步说,如果真是皇后所为,那么皇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若真实皇后,此事背后所隐藏的阴谋就已经足以让皇上后背发凉,心跳加速、眉头紧锁、眼神发慌。
既然事情也已经发生了,那么皇上也必须有应对之策。
岂能让醇国在皇上手中被。。。。。
虽然不知道此人目的何为,但是皇上既然要决定应对,倒是倒是觉得他们打出的口号,可以利用一二。
皇上的亲信悄悄向皇上通报了,悬挂于城门的头颅,当真就是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
皇上倒也觉得这些年委屈这些醇国的将士了。
自从十年前与四纳国交战失败之后,醇国太后便利用自己的权利,将醇国内原本的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全部找了一些莫须有的欲加之罪,换成了晚国人。
那个时候醇国皇帝刚刚登基不久,又还是一个傀儡小皇帝。即便知道他们无辜,他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迫害。
之后这些将士是死是活,皇上自然也管不了。
太后安排了晚国人代替了原来的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
这些晚国人又怎么会好好的善待,这些醇国将士呢!
先帝他们都不曾善待,当今皇上更是如履薄冰。
此时,皇上的内心告诉他,醇国和晚国之间的恩怨,这次或许就要了结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奴才前来禀告,说是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既然来了,皇上又岂有不见的道理。
皇上要利用这个口号,又岂能少了皇后这个主角。
如今皇后都已经主动来了,皇上又岂能放过此等好机会。
皇后进到殿内,行了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虽然平日里说话从来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但是礼仪这些东西,皇后却从来没有少过、更没有怠慢、敷衍过。
“皇后平身,不知皇后来有何事?”皇上这语气似乎透露着心情不错。
“臣妾就是来看看皇上,你我二人人这夫妻缘分,怕也是没有几日了。”皇后的语气倒是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又硬又臭的和茅坑里的石头没有什么却别。
皇上听着皇后这话,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不自觉手上的青筋都越发明显了。
“也是。等时机成熟,朕便赐死皇后,再重新立一个醇国人做朕的皇后。皇后觉得如何?皇后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毕竟这种事朕还是不太合适。”皇上心里虽然堵得慌,但是嘴上可绝对不能堵。
皇上今日说话的语气倒是和以往不同。
以往皇上说话,即便是面对皇后的顶,皇上虽然生气,虽然也有些硬朗,但是始终觉得钢硬不足,软绵绵也有些泄气的感觉。
今日皇上这语气倒是颇为自然,少了往日那般的掩饰。倒是多了一些,皇上这个年纪该有的气势和果断。
皇后笑了笑,笑的很自然,有种似曾相似的温暖和心动。
皇上看着皇后这个笑,突然觉得皇后若不是晚国人,皇后倒真的是一位大美人,皇上和皇后或许也会有琴瑟和谐……
可是,那个笑也就一瞬间,转瞬即逝,并且急转直下。
“是吗?臣妾倒是觉得,过几日臣妾可以废了皇上,重新立一个晚国人做皇上。臣妾到时候便也就是太后了,在后宫吃斋念佛替皇上诵经。皇上到了下面,臣妾一定给皇上烧足了,三千个醇国最漂亮的纸人,给皇上在下面做嫔妃。虽然生前这后宫没有佳丽三千,但是去了下面臣妾一定让皇上作一个,名副其实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皇上。皇上觉得可好?可要夸赞一番臣妾?”皇后这话还真是伤人伤到心坎上,不气死皇上心里就不舒服。
皇后也果真是狠角色,不把自己在皇上心中最后那么一丁点美好消磨殆尽,就誓不罢休。
皇上刚才脸上还有些不确定的表情,听完皇后的话有些凝固了,凝固成了一丝苦,一丝笑,一丝幽,皇上眼神第一次透露出一个君王的愤怒的威严,冷漠的眼神盯着,“皇后可知此话诛九族!”
“臣妾自然知道。可是皇上您就是一个不问朝政,只会寻花问柳,又没有实权的皇上,臣妾怕皇上诛不动臣妾的九族。”皇后那笑里藏刀的语气和表情,还真是驾轻就熟,毫无违和感。
如果皇后换做真诚的笑,换了另外一种口气来说这话,或许皇上会觉得皇后很可爱。
可偏偏皇后就是这样一副表情和语气,只能让皇上生恨,只能让皇上疏远皇后,只能让皇上远离皇后。
“是吗?皇后难道不知道,朕的人已经打到比州了吗?‘光复醇国,驱逐外夷’。”皇上今日倒是好不退却,迎难而上。
“是吗?皇上难道就不认为,这一切是臣妾和太后所为吗?”皇后的语气和眼神和平日一样又不太一样。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听着倒是很真诚。
“是吗?看来皇后对朕还是不太了解。”
“皇上这么多年隐忍,这么多年带着面具生活,今日终于要摘下面具了吗!”皇后的语气也变了,如果刚才那尖酸刻薄语气只是为了气皇上,只是为了嘲讽皇上。那么此时此刻皇后的语气便是严肃、正式、
皇上听着皇后这话,倒是愣了一下,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了。
不是皇后不懂皇上,是皇上一点都不懂皇后才对。
“臣妾还要出宫办事,就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皇后匆匆结束了话题,行了礼离开了殿内。
皇上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总有一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却又总是遥不可及的感觉。
熟悉是因为这个人这两年一直都伴着皇上,虽然又臭又硬,从来也不给皇上好脸色看,但是就是这么伴着。
陌生是因为这两年,皇上都不曾真正的了解过皇后。皇后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皇上一概不知;皇后这两年在醇国的宫里过得好,还是坏,皇上也不知道;皇后在晚国,在没有来醇国之前,也是这样吗,还是还说来了醇国之后,才变得如此。
总之,皇上对这个举行了大典,明媒正娶的皇后没有一点是了解的。
皇后离开了,殿内剩下了皇上孤零零一人。
如今皇后倒也无需再掩饰,悄悄地出宫了。
只是如今这街上,再没有了往日的那般的热闹。
毕竟,刚刚经历了起义,为了安全起见,这街上的店铺大多关了门,歇业。
皇后走在前面,户单单跟在皇后身后。
走在满目疮痍石板的街道,穿过毫无人气的集市,皇后目的明确的直奔紫烟楼。
皇后这个时候去紫烟楼做什么呢?
再说了,紫烟楼这个时候就算打开门营业,也未必会有人敢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