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把玉离心吓了一跳,瞬间被这天下掉下来的“馅饼”给砸得晕头转向,怀疑也随之而生,天地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就让自己正撞当口上呢?碰瓷也能如此有“新意”?
本应该就此走开的,但是老婆婆的神情过于虔诚,仿佛只要玉离心答应了她,她那久病在榻的丈夫就能立刻醒过来一般。
纯粹的期许能打动人心。
于是,玉离心真的动了恻隐之心,她一边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她,一边默默地反思自己,她曾几何时变得这么心软了。
无论作为离魄族族长,还是独立的她个人,都一直是将获得最大的利益放在她所有考虑事项的首位,理智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没变之前,遇到这种情况,她应该理都不会理吧。
其实改变她的东西,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是什么,不过现在这种东西正摇摇欲坠呢。
玉离心难得为这些琐事烦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道:“那婆婆您之前那些善行里都做些什么事呢?”
尽管她愿望良多,但是要难为到老人家就极其不应该了,特别还是位盲人老人家,必须要量对方的力而行,如果她所说为真,积功德予其夫也罢,若所说为假,就当陪她聊天算了,左右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想到这玉离心突然自嘲一笑,权衡利弊的习惯已经刻入她的骨髓之中,居然又下意识地计算自己的损失了。
“正是因为眼盲所以只能寻自己能做到的来完成,如今更是年迈,能做到的更是所剩无几,所以姑娘,还请莫要难为我老人家。”
她的意思玉离心懂,就是她不知道可以帮到人家什么,要受助者自己去衡量,不过,她眼盲口却还流利,正当口上,玉离心也正巧希望有一位阅历丰富之人能为自己答疑解惑。
这段时间身体老是受损的玉离心站着说话真是腰有点痛,她甩开裙摆,与老人并列而坐,测过头去道:“婆婆,晚辈不需要的您替我上刀山下火海,但有一疑问想婆婆您为我解惑。”
“多谢姑娘体恤,”老婆婆凑近了些,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些,“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
玉离心开口了,问出一个困扰她很久了问题:“婆婆,爱,是什么?情,又是什么?”
闻言,老婆婆笑了,笑得慈祥开朗,甚至都笑开了脱落了几颗牙齿的口腔,让阳光都撒在了里面。
“这个问题要怎么说呢?”老婆婆一脸和蔼地问了自己一声,思考了好久道,“哈哈,这‘爱’一字说简单也很简单,说难也真称得上是百转千回、百苦交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