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面相觑时,苏沅来了。
林慧娘和林传读背对着苏沅没看到她。
林明晰求救似地看着苏沅眨了眨眼,苏沅心领神会之下拔腿就想走。
今日之事一时半会说不清,还是走为上策。
她刚迈出一步,身后就响起了林明晰幽幽的声音。
“沅沅。”
苏沅脚步生生一顿。
逼问林明晰半晌不得答案的林慧娘心急回头,看见苏沅就着急地招手。
“沅沅!”
苏沅不得不转身挤出一个笑,干巴巴道:“爹,娘,你们回来了。”
林慧娘和林传读道听途说了不少。
可他们听说的,往往都是苏沅想方设法让人放出去的谣传。
传谣言时,是怎么惨烈怎么说,怎么骇人怎么传。
可到了该将谣言解释清楚的时候,苏沅和林明晰都很是头大。
细节不能说,原因不可明。
有心想囫囵着含糊过去,林慧娘和林传读却都还没到糊涂的时候,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
最后实在是没法子了,苏沅索性让林明晰站起来跑了两圈,让林慧娘盯着看了一眼又一眼,确定身上胳膊腿都是好好的,没半点损伤,这才让他俩的心堪堪放回了肚子里。
林明晰还想借着自己这不存在的伤搞事,故而不放心地叮嘱:“爹,娘,我这伤是假的不可信,但这事儿只能咱们一家人知晓,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伤得很厉害,千万不能说漏嘴。”
都是人言有灵。
动不动就说自己伤得不行了,这样的话林慧娘很是忌讳。
可看着一脸郑重的林明晰,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成,就按你说的办。”
林传读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去庙里本无事可求,如今你说了这么些话,去求些祛晦气的符倒是也行。”
林慧娘连声说是。
苏沅和林明晰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全是无奈。
他俩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林慧娘和林传读安抚好,等这俩人出去了,苏沅心累地倒在了林明晰的身上。
林明晰伸手将她抱好,打趣道:“蹦不动了?”
苏沅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折腾一日了,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大清早的就开始准备去画舫,到了画舫又是跟端阳郡主打机锋,没等松口气呢,来了个跃水一游,骑马狂奔。
落地了又赶着去撒泼诉苦。
到这会儿,她还能睁着眼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明晰想让她休息会儿,苏沅闭着眼嘴巴却不肯停。
“无巧不成书,误打误撞闹了这么一场,关于南家的谣传已经起了,风既起干脆就别停,你们想法子顺着这风使劲儿,南家的事儿说不定就可有转机。”
“还有就是今日全亏了木晴和白蝶给我打掩护,你改日提醒我备上一份礼送过去,省得让人觉得我不懂规矩。”
“我今日见着叶清河和端阳郡主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叶清河与之前似乎不太一样了……”
“他成了端王的女婿,以端阳郡主对他的重视,还好是没能继续在朝,否则天时地利还有强势的靠山,闫修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苏沅越说越困,挣扎几下眼皮重重地耷到了一起,不一会儿就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俨然是睡着了。
林明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眼底幽光渐起。
他垂首在苏沅的脸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你倒是提醒我了。”
叶清河与闫修,已然是水火不容之势。
若是南家翻案能让闫修垮台。
叶清河想来是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