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发愁得不行。
“先生,我觉得我戴着这玩意儿不太像话。”
“哪儿有男人戴耳饰的啊?回头别人见着了,还不知怎么说呢。”
“男人是没戴的,但是你真的是男人吗?”
南歌离一句话将苏沅堵得哑口无言。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老人自来就有句老话,家里的孩子若是生下来时候身子骨弱些,长辈担心长不大,就会在耳朵上或是身体别处弄出一点儿印记来,说是破了相,就能长命百岁,岁岁安稳。”
“这种做法不分男女,盛京城中有耳眼的男子也不在少数。”
“有人若是问起,你这么说就是了。”
这个说法苏沅不曾听过。
但是南歌离既然这么说了。
她半信半疑的也就勉强信了。
她掀起袍子在南歌离的身边坐下。
南歌离顺手揪了一下她的侧脸,随意的问起了浣纱城中的事儿。
南歌离走时,浣纱城中诸事刚上轨。
苏沅年纪小,又没经历过类似的事儿。
饶是她人在远处,心里也始终为苏沅提着一颗心。
此时听苏沅慢慢的说了,南歌离的眼底浮现出点点笑意。
“倒是比我想的能干不少。”
苏沅心累又骄傲的唉了一声,无奈道:“没办法的办法。”
靠山山倒。
靠水水跑。
南歌离有自己的事儿要忙。
再帮她,也不可能是一辈子。
她总不能始终赖着南歌离的指点行事。
起初的日子是兵荒马乱的难熬。
可这不是熬过来了么?
南歌离问起苏沅前去浙安的事儿,苏沅想起浙安的珠子,眼底隐隐发亮。
见苏沅对张安澜的一盒子珠子赞不绝口。
南歌离好笑又无奈。
她嫌弃道:“浙安的珠子多是多,但是品相不好,拿来做什么都嫌累赘。”
“你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盒子好的南东珠,个个都有上好的莲子那么大,光泽也好,回头我让人做成了合适的配饰,给你送过去。”
珍珠分几档。
若说浙安的为次。
那么能被冠上东珠之名的,便是最好的。
只是那东西贵是贵。
于苏沅而言用处却不大。
她连连摆手说不必。
然后才说:“先生的东珠是好,可东珠数量极少,得也不易,若是想从珠子上做文章,不还是得从便宜量多的浙安找么?”
南歌离见苏沅仿佛是跟浙安的珠子较上劲儿了,忍俊道:“多是多了,可品相不行,光是数量到了又有何用?”
“浙安的气候水质特殊,沿海一带花上十年几十年才能出一盒子好的东珠,浙安却每年有意无意产出的珠子不知几何,数量是足了,但是品相差,年份短,做装饰不行,入药也不可取。”
“这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废珠子,渔村的小娃娃拿来打弹珠尚嫌不圆润,你拿来何用?”
苏沅嗨了一声,凑近了在南歌离的耳边低低的嘀咕了几句。
南歌离略显迟疑的皱了皱眉,像是不太确定。
“珍珠磨粉入药我倒是听过,但是磨粉做胭脂,这倒是闻所未闻。”
“这法子你是上哪儿听来的?确定可行?”
这法子苏沅这辈子确实没听过。
但是上辈子见过的化妆品广告却不少。
效果好不好苏沅不知道。
但是肯定是用了不会死人就是。
苏沅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说:“是从哪儿听来的先生就不必追究了,但是我想做这事儿,只怕是少不了要麻烦您帮忙走动。”
南歌离要笑不笑的看着她,说:“你想我怎么走动?”
苏沅嘿嘿一笑,小声说:“我听来福说,您跟以前的晋南梅家素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