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柔中午只吃了半碗粥,在婆婆床前服侍了一个下午,腿脚肿得站都站不稳,又被郭家大郎气了这么一场,脸色更加难看了。
田婆子瞧着不是事,连忙过来扶着她,低声劝道:“小夫妻间言语不防头说重了些也是常有的事,您可不能往心里去,您一生气呀,肚子里的小少爷也跟着难过,您说是不是?”
碧柔抚着肚子深深吸了两口气,勉强朝田婆子笑了笑,“没事,我没生气,只是站得有点累了。”
田婆子心里也对郭家大郎不懂得疼媳妇的行为大摇其头,只是不好当着碧柔的面说罢了,只能更加细心的照顾碧柔,让她尽量过得舒服些。
碧柔被田婆子扶到廊下坐下来歇脚,只是还没坐稳,郭家二郎又来叫她,“大嫂,娘又不舒服了,妹妹一个人扶不住,请您快来帮个忙。”
碧柔认命地扶着腰准备站起来,田婆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一把按住她,转头向郭家二郎陪笑说:“奶奶累了,让她暂时在这里坐一会儿,老奴去侍候太太吧。”
郭家二郎却很坚决地摆了摆手,“妈妈是公主殿下的人,是来侍候大嫂的,我们郭家可不敢用你,不然别人会说我们郭家占大嫂的便宜的。”
田婆子差点被气笑了,如果郭家二郎不是碧柔的小叔,田婆子非要当场给他几个大耳刮子,可是担心碧柔会在婆家更受气,田婆子只能一忍再忍,“奶奶身子实在不适,定然没办法去帮忙了,二爷要不自已去扶一扶太太吧。”
郭家二郎气得小脸通红,指着田婆子怒声说道:“我已经十二岁了,怎么能扶母亲去……去那种地方,你这婆子别以为仗着是公主殿下的人就来羞辱我。”
田婆子还没有羞辱郭家二郎的心思,不然也就不会跟他说这么多废话了,被郭家二郎指着鼻子骂了几句,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向碧柔解释:“老奴也是有儿子的人,怎么会用这样的话来羞辱别人?老奴真的只是想让二爷去帮忙的,骨肉亲情血深于水,儿子向母亲尽孝哪里能处处都按照书本上说的什么礼啊典啊的。”
碧柔拍了拍田婆子的手,认命地挣扎着站起来:“小叔从小饱读诗书,最重礼法规矩,你解释给他听,他也听不进去的。罢了,我去走一趟就是了。”
碧柔一心息事宁人,郭家二郎却认定了田婆子狗仗人势有意羞辱他郭家不依不饶,正好被郭家大郎看到了,黑着脸过来也没问起因为何,连碧柔带郭家二郎一起训了起来:“母亲还病在床上,你们不在跟前儿侍候倒有闲心在这斗嘴?二郎年岁小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这样不通事理?”
碧柔气得眼前发黑,想争辩又感觉说什么都没意思,突然感觉到肚中一痛,整个人就慢慢往地上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