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拉车的马发出一阵嘶鸣,撒开四蹄往前直直冲了过去,车夫手上一滑,缰绳脱手而出,车夫被甩在了地上。
惊马没了束缚,拉着马车速度极快地横冲直撞,侍卫们围在裕王妃的马车旁,防止惊马撞上来,却没有一个人去拦一拦惊马。
银蝶坐在车里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不被甩到马车外面去,嘴角去勾起一抹冷冷的笑,从裕王妃打发人来说要带着她出门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为她设下的死局,只是没想到裕王妃会这样心急,上山的路上就动了手。
银蝶这两天一直在设想着会遇到怎样的凶险,又该如何破解,其实裕王妃为了掩裕王耳目,能动的手脚无非是下毒、意外那么两种。
如果只是下毒,在府里随时都可以,没必要非要跑到城外来,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意外。
所以银蝶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上车之后就从她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几截绳子绑在了板壁上,然后在腰腹间绑上了两个垫子,又把一把短刀握在手上。
马车不受控制的剧烈颠簸起来之后,银蝶就紧紧抓着绳子不让自已摔倒,有些事想起来容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
就如同此时的银蝶,只为了保持身体不被甩出马车,就用去了大半力气,等到马车终于被惊马拖着往山崖下摔去时,她预想的是利用绳子和马车上原本就配备的坐垫等物,尽量减少摔落的伤害。
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却发现她两只手抓着绳子已经要拼尽全力,更别说什么垫子、迎枕了。
马车打了几个滚摔在了山崖之下,发出一声巨响。
裕王妃脸色端凝地走下马车,凑到路边朝悬崖下张望了一眼,并不能看到马车具体被摔成了什么样,更看不到银蝶的尸体了,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侍卫队长察颜观色,连忙也假意伸头看了看,双手抱拳向裕王妃说道:“娘娘,这里山势陡峭,银姨娘摔下去必死无疑。”
裕王妃的眉头松了松,转头把四周的众人扫视了一眼,淡淡地说:“好好的来上香却遇到这种事,可惜了银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话一出口就算是定了银蝶的生死,众人低着头不敢说话,也没人愿意冒险到悬崖下去寻找银蝶的尸首,于是又坐车骑马的往城里赶。
裕王妃亲自到书房去向裕王请罪,裕王掐着她的脖子质问道:“好好的就怎么惊了马,那么些侍卫跟着,又怎么就让惊马拉着马车摔下了悬崖?这种话你也敢拿来敷衍本王?”
“王爷,银蝶不过是个妾,就算生了儿子也不过是个庶子,永远也压不过妾身的儿子去,妾身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裕王妃的脸都憋紫了,双手扒着裕王的手,急切地辩解道,“即便妾身之前是喜欢吃醋,可是妾身也受了教训,已经改了呀,王爷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裕王甩手把裕王妃扔在地上,狠狠踢了一脚,“本王暂且相信你,日后查出是你下的毒手,必要亲自手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