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打了裕王妃一顿,心里的火气消散了很多,只是还是郁闷得很,一眼看到银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突然问了一句:“你说如果本王把王妃生的两个孩子弄死,她会不会疯了?”
银蝶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地看着裕王,“会疯吧,母子连心呢。”
裕王觉得压在心上的石头有了一丝松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银蝶,“说下去,她疯了又会如何?”
银蝶拈着针凝神想了想,认真地回答,“疯了就会哭啊,闹啊,痛骂王爷啊,不过也不一定,王妃还那样年轻,以后还会生育子女的,也许不会疯。”
裕王的脸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眯着眼睛想象着裕王妃的惨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忽然大步走到银蝶面前,伸手把她扯进了怀里。
银蝶怀孕了,这个消息让裕王妃恨得掐断了两根指甲,当她在承受着裕王三天五日就要上演一回的全武行的时候,银蝶竟然怀孕了!
“贱人,贱人!”裕王妃边砸着正屋里的摆设,边恶狠狠地骂道:“她被本宫赶出去,竟然没有直接去死,反而跑去勾引王爷,世上竟然有这种下贱之人。”
接替银蝶成为裕王妃身边一等丫环的银锁吓得脸色苍白,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不敢动更不敢劝,生怕裕王妃把怒火烧到她身上来。
裕王妃砸了一通东西总算冷静了下来,扶着桌子呼呼喘着粗气。
银蝶怀孕对裕王来说倒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银蝶自从到书房里侍候,倒是对裕王忠心耿耿尽心尽力,而且多个孩子总算是喜事,便打发人跟裕王妃说了一声,纳银蝶当了个妾室。
自此银蝶有了自已的小院子和两个丫头两个婆子。
银蝶躺在新院子的黄花梨拔步床上,双手轻轻抚着还没有显怀的小腹,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喜悦。
“你这孩子,怎么就偏偏托生到我的肚子里来了,这是什么好地方不成?我自已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呢,有了你岂不是更招人恨了?”
银蝶双眼无神地盯着承尘,轻声细语地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带你逃出去,只是逃出去何其难啊,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困在这里像只畜生一样毫无尊严的苟且偷生了。
如果逃不出去的话,我自身尚且难保,你也只能怪自已命不好,投生到我的肚子里来了。”
银蝶没想到逃跑的机会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某天裕王妃突然派人来说,打算带着她到皇寺里上香,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银蝶恭恭敬敬地谢过裕王妃,提前准备好东西,到了那天一大早就跟着裕王妃出城,往皇寺而来。
进了十月,路边的树木都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好不可怜,银蝶坐的马车跟在裕王妃的马车后面慢慢顺着山道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