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无语地看着小吉祥,沉着脸训斥他:“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分明是给公主招祸呢。这块令牌代表的是皇上对公主的恩宠,怎么可以随意拿来滥用?我并不是承办这件凶案的官员,调用五城兵马司的人手,就是公器私用,是……”
明耀越说越激动,小吉祥连忙跳下马躬身赔罪,“是奴婢草率了,只是奴婢想着,反正也要是动用一回令牌,问卢大人要指令还不如直接麻烦五城兵马司。是奴婢没分清重,还请驸马爷恕罪。”
是啊,无论是问卢大人要手令,还是调动五城兵马司,都是在用欢喜的令牌行事,都是在利用皇上对欢喜的宠爱强迫朝廷官员为他的一己之私做事,这样的道理小吉祥都明白,自已却还自欺欺人的认为,少动用一点人手就算不得太大的过错。
之前训斥小吉祥的话,都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明耀脸上,他羞愧的涨红了脸,下马拉起小吉祥,低声说:“不怪你,原本就是我想动用令牌,你只是在帮我想了个更加直接有效的法子罢了。
多谢你提醒了我,让我及时悔悟。”
小吉祥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殷勤地扶着明耀上马,“驸马爷跟奴婢这样客气做什么,公主把奴婢给了驸马爷,奴婢的命都是驸马爷的,自然该为驸马爷分忧。
您还是快想想,接下来该怎样做吧,要不您先找个茶馆喝杯茶歇歇,奴婢替您去学堂门前守着,学子们不可能永远呆在学堂里不出来,只要有人出来,奴婢一定帮您把他抓来,您看怎么样?”
明耀沉吟了片刻缓缓摇头,“严家要压下严瑕和裴彦的事,怎么可能不向学堂施压?从这些学子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太难了,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还不肯死心想来问问看。
看那位门房老伯的言行,就知道严家对学堂这边的压力不小,就该抓几个学子来,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我们还是先去见卢大人吧,我感觉卢大人应该不是那种只顾自已升官发财,不在意百姓之人。”
小吉祥无可不可,一切听凭明耀吩咐,两个人调转马头去了京兆府衙门,没想到今日卢大人休沐,只有一位判官在衙门坐镇,明耀只好带着小吉祥又往卢大人家里赶。
最近一段时间天干物躁,人们心情也格外焦躁,接连出了几桩命案,打架斗殴的事更是不知道一天要出几起。
卢大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早起去澡堂子泡了个澡,回到家里一身布衣草鞋躺在廊下逗雀儿,好不舒心自在。
正盘算着晚上月上柳梢头之后,是不是该跟老妻在院子里喝上两杯赏月乘凉,管事突然来报说,“明驸马求见,人已经在门口了。”
嘶,卢大人倒吸一口凉气,顿觉头疼不已。
明耀的突然到来,让卢大人持续了一个上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沉下脸来敲着躺椅扶手沉吟了片刻,只能无奈长叹,让管事把明耀带去花厅奉茶,然后回房换衣服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