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神色复杂地轻轻叹了口气,“我是有点可怜她,但是又觉得她罪有应得,不管她之前的遭遇有多可怜,当她做出伤害别人的事的时候,之前的可怜也都不存在了。
暂且不论那个郭家的女孩是不是该死,即便该死也应该由官府判决,而不是私下里被人所害。
之前我也曾抱怨过律法有许多不公、严苛之处,冷冰冰的没一点人情味,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一个规则来限定人们哪些事情不该做,人人都以自已的标准去评判和处置他人,这个天下才真的乱套了。”
欢喜欣慰地注视着明耀,“驸马能这样想,将来必是个公正无私的好官,为了驸马能有这番认知,本宫决定帮管家那个女孩一把。”
明耀连忙劝阻,“别别别,我也只是在堂上听了那么几句,并没有特别了解事情始末,如果那孩子真有可宽恕之处,想来官府也会酌情予以减免刑罚的,公主还是不要随便为别人出头了。”
“也罢,那本宫就先不管,若是判决下来,那孩子小命不保时,本宫再出面为她讨个人情。”欢喜想了想决定还是尊重明耀的意见,毕竟将来明耀是要出去为官的,她不可能一直跟在身边提点着,还是要让明耀自已能有一个正确的处事方法。
明耀跟欢喜闲聊了一会儿,便去书房看书了,如今确定了做一名推官的奋斗目标,明耀读书的劲头足足的,已经好久没想过玩乐之事了。
喜鹊送明耀出去,回来的时候从怀里拿出封递给欢喜:“今天早上太子妃娘娘跟前的如意亲自送来的,说让您尽快给个回话。”
“不知是什么事这样急。”欢喜自言自语着拆开火封,看了两眼信上的内容便紧紧皱起了眉头。
喜鹊瞧着欢喜神情不好,把房里侍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小心翼翼地问:“太子妃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欢喜拿着信发了会儿呆,直接把信递给了喜鹊。
喜鹊双手接过来看完,惊讶地张大了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裕王妃娘娘出身书香门第,十三、四岁上就有贤名,怎么会做出残害侍女的事来?”
“‘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也是常有的事,何况是这种人捧人得出来的贤名。”欢喜指尖轻轻叩着桌角,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这次还真的要把本宫这位好嫂子保下来……。”
欢喜拿定主意命喜鹊拿纸笔来,斟酌着给太子妃回了信,边擦手边吩咐喜鹊:“你亲自去送信,务必要交到太子妃手里,若是别人问起,你只说是本宫在皇寺里住着的时候,向太子妃讨了一个补身的方子,太子妃今早把方子送来,本宫写了信去道谢的。”
喜鹊得了差使,小跑着进去换了身利落衣裳,待信上的墨迹干了,收起来揣在怀里往东宫去了。
欢喜隔着窗棂看着喜鹊大步而去的身影,嘴角冷冷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