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顿时傻眼,她心心念念的是给明耀做妾,穿金戴银使奴唤婢,不是什么回家团聚呀,家里破得跟烂窑似的,哪个要回家哦。
“驸马爷,奴婢不能回家,夫人把奴婢指给您,奴婢就是您的人了啊,奴婢愿意一辈子侍候您,将来给您生几个儿女,奴婢还会缝衣裳煮饭,奴婢什么都会做的。”春桃急了,磕磕绊绊地表明自已侍候明耀的忠心和决心。
明耀的眉头皱了起来,耐着性子强调一遍:“我对你没有这个意思,你先在这里住着,若是将来你愿意回家便回家,若是你不愿回家,可以一直以姨娘的身份住在这里,夫人那边也由着你去怎么说,只是有一样,不要再打扰我,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明耀说完见春桃含着眼泪傻呆呆地看着他,索性自已推开被子下了床,另外拿了床被子往外间的炕上去睡了。
春桃呆呆坐了一夜,心里千百种想法纠结不清,直到外头天光放亮,孟婆子隔着窗子轻声喊她起来,才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缓过神来。
“春姨娘春姨娘,这时辰可不早了,该请驸马爷请来吃早饭了。”孟婆子等不到春桃的回话,稍稍用力敲了敲窗棂。
“知……知道了。”春桃只穿着一身寝衣坐了一夜,虽说三月天已经暖和了,夜里的凉意还是很重的,这会儿才感觉到身上冷得僵硬,说话间牙齿忍不住的打磕绊。
春桃活动了一下四肢下床,茫然地在地上站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去喊明耀。
明耀这一夜也没睡好,翻来复去的盼天亮,到后半夜困极了才睡了过去,这会儿被叫醒,睁开眼睛缓了缓神,便起身推开春桃,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提着小包袱大步推门而去。
孟婆子带着小丫头提了热水来,见明耀一身内袍走出房门,顿时吓得不轻,连声喊小丫头去给明耀拿衣裳来,“我的老天爷,您怎么这一身就出来了,早晚寒气还重呢,热身子被冷风扑了可是要生病了。”
明耀不说话,就站在廊下由着孟婆子帮他穿好了外袍,伸手到小丫头捧着的铜盆里洗了把脸,大步往外院走:“我先回府去了,这里你们自已看着办吧。”
孟婆子往前追了两步,又哪里追得上明耀的大长腿,只好退回来,不由得埋怨春桃,“怎么驸马爷走得这样急,春姨娘也不说劝着些。”
春桃低着头只是不说话。
明耀不敢见明二夫人,担心她细问昨晚的事,从柳叶胡同出来,先在路边早餐铺子里吃了两个包子,然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时辰还早,街边的铺子大多还关着闸板,天又阴沉沉的不时飘几丝细雨,明耀的身上很快被打湿了,冷嗖嗖地难受。
这样转悠下去也不是办法,之前当纨绔的时候还能随便找个瓦子或者酒馆打发时间,如今已经立志要考功名当推官了,再去那些地方就感觉很别扭了。
明耀正随意在街上转悠,不提防从旁边胡同里闯出个人影,一头撞在了他身上,手上的包袱应声落地。
这是欢喜从自已的嫁妆里挑着最好的送给明二夫人的料子,明二夫人又用这块料子给明耀做了纳妾穿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