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侧过头好笑地看碧柔一眼,目光投向窗外的滂沱大雨,“你看这雨要来你拦不住,但是你可以建所宅子让自已不被淋湿,男人想纳妾就跟这大雨一样,拦,是拦不住的,所以难过也没什么用。”
碧柔默默陪坐在欢喜身边,忽然感觉有点难过,身为女子自小被教导的便是嫁乞随乞嫁叟随叟,要贤良淑德,要德言容功,却没有人真的在意她们是否真的情愿去做个贤妻良母。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如果郭公子真的敢去喝花酒,大不了本宫替你打断他的腿,让他只能在家里守着你这个糟糠。”欢喜怔怔出了会儿神,转身推碧柔,“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还没成亲呢就担心这样担心那样的,本宫还敢指望你将来在郭家称王称霸作威作福?”
碧柔“噗嗤”笑出来,不依的回手也去推欢喜,“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何曾想着作威作福了,我看指不定公主自已心里是这样想的,反倒来冤枉我。”
两人说笑一阵,气氛渐渐恢复温馨,百灵和喜鹊趁势摆上斋饭来,劝着欢喜和碧柔用了午饭。下午雨势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欢喜命百灵撤了炕桌,两个人一个歪在一个迎枕上说闲话,困意渐渐上来,便合眼睡去。
欢喜午睡醒来见碧柔还在睡,便摆手示意百灵不必急着侍候她梳洗,随手披了件衣裳推开窗棂往外看了看,雨势总算是小了些,只是浓云还没散去。
“雨小些了,明天能进京不?”碧柔犹带睡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欢喜回身朝她一笑,“想回京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一样能回,不过看样子夜里还有大雨,怕是娘娘们情愿在这里再住晚了。”
百灵和喜鹊捧上水来,欢喜和碧柔各自洗了脸,碧柔见身上的衣服皱了些,便说要回房去换一件,喜鹊撑着伞跟了去。
欢喜坐在妆台前摆弄着妆奁里的珠花,百灵边帮她梳头边低声说:“太子殿下那边送来消息,那边有动静了,让公主今晚留神心,防着那边还有后手。”
欢喜把珠花随手扔回妆奁里,嘴角勾出一个冷笑:“本宫这位三哥哥也就这点出息,从给本宫下药到如今也有两个多月了,这一道道一重重的手段,本宫还以为他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原来也不过是想除掉本宫报当初金银赌坊的仇,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干点什么不好?”
百灵对此不敢置评,也不知该怎么劝欢喜,只好选择沉默。
头发梳好了,欢喜挑了朵珠花随手簪在鬓边,起身走到桌上开始研墨,百灵见房中光线昏暗,去了油灯来点燃,送到欢喜身边。
欢喜提笔沾墨一气呵成,然后扔下笔自往门外廊下看雨去了。
百灵把信吹干,收进一个小小的竹筒里扣紧盖子,正要派人送去给太子殿下,欢喜突然又后悔了,回来重新写了封信,把之前的替换出来。
信送了出去,天色越加昏暗,碧柔换了衣裳来,跟欢喜对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聊天。
百灵冒雨从院外跑进来,喜鹊连忙给她递帕子擦头上的雨水,“这样大雨你出去乱跑什么,受了凉染了风寒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