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柔眨了眨眼,压下眼中的泪意,紧走几步拦在欢喜面前,“我说这些不是想求公主的怜悯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您,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公主待我的一片真心,只是并非我有意如此,而是我从来不敢奢望有人会真心待我好,我以后一定改,请公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欢喜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碧柔,半晌才轻轻哼了一声:“看在你还不算太蠢的份上,本宫便原谅你这一回,只是若有下一回……。”
“不会有下一回了,公主相信我。”碧柔破涕为笑,不等欢喜说完便急切地打断她的话,向她保证:“我何德何能得到公主的真心爱护,如果再敢辜负公主,我还算个人吗?”
欢喜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以为你是驸马呀,几句甜言蜜语就糊弄过去,我挑了几匹细织料子想缝几条帕子用,你负责画花样子。”
“别说只是几条帕子,便是给公主做一套新衣服也使得。”碧柔挽着欢喜的手,一步一趋的跟着她进了上房。
小丫头上来服侍着两人脱了披风,欢喜也不让碧柔自去炕上扯过一个姜黄弹墨绫迎枕歪着歇腿。
碧柔便在对面坐下来,接过热茶慢慢喝着,一眼看着窗台上花瓠里供着几枝山茶开得正好,心头一动,便喊小丫头拿笔墨来,就在炕桌画了几张折枝山茶出来。
“公主看看,这几个样子可使得?”
欢喜用惯了宫里华美繁复的花样,倒觉得碧柔这几个样子淡雅灵动又不失大气,便点了点头,轻轻叹息着说:“你说你连花样子都画的这样好,怎么就不自信呢。”
过日子又不是只看几张花样子的,碧柔觉得额头又疼起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花样子不能吃不能喝的,在不需要的人眼里,只怕还嫌它浪费纸墨呢。”
欢喜坐起身来,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正色道:“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能真正把你放在第一位的,永远只能是你自已,能真正看重你爱惜你的,也只有你自已。”
碧柔默默琢磨着欢喜的话,不由咬了咬唇,“如果只有自已来爱惜自已,不是很可怜?”
“榆木脑袋。”欢喜恨铁不成钢的白了碧柔一眼,“只有你爱惜自已,才有可能有别人来爱惜你,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想不通。”
碧柔被骂得不敢抬头,“好吧好吧,虽然我还是不是很明白公主的意思,但是我会记在心里,也会尽量相信自已很好,看重自已爱惜自已,再不让公主为我担心了。”
欢喜躺回去生了会儿闷气,又坐起来正色对碧柔说:“这两天本宫一直有些话想嘱咐你,刚才差点被你气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