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一叠银票,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这点银子也值得我亲自跑一趟。昨儿那掌事分明输给我万两黄金,还是我好心,担心他被主家责备,只让他付我白银万两就可以了。二哥哥这是看不起我的赌术吗?”
黄金万两?!裕王的眼色疯狂跳动,眼珠子差点跳出来,暗暗决定要把那个掌事的脑袋砍下来换个猪脑子上去,黄金万两啊,一个掌事怎么敢说得出口,就算最后欢喜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同意只收一两万白银,那也是一大笔钱啊。
裕王最缺的是什么?自然是钱啊,收拢大臣不要钱?供养幕僚不要钱?还是跟那些士吃喝酒赛诗不要钱?
那个猪脑子竟然就这样白白扔出去一万两,这人是对手派来的卧底吧?
为了长久之计,如今要紧的是先打发了这个瘟神,不然闹到皇上面前去,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揣测他开办赌场的目的呢。万一发现他的真实想法,岂不是前功尽弃?
裕王自已哄好了自已,又让人取了九千两银票来,跟之前的一千两一起,咬牙递给欢喜,赔了银子不说,还要陪笑解释:“二哥以为你只是去玩玩,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快把银子收好,别让驸马久等了。”
欢喜收了银票,随手放进马车上的小柜子里,朝裕王挥挥手,命令车夫走人。“
车轮霖霖碾过路边,渐渐消失在人流中,裕王银牙差点咬碎,才忍住没让人去把银票抢回来,铁青着脸回了王府,沉声下令:“让朱得财那个天杀的赶紧滚出京城躲起来。”
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赌场就真的封了?”
不封还能怎么办?欢喜如果那么好糊弄,还有得着赔那一万两银子吗?
“封。”
随着裕王殿下一声令下,不到两个时间,风光一时的金银赌场就被封了大门,所有掌事会暂时收押,不出三天就被安了个罪名流放三千里,只是赌场东家不知道去了哪里,五城兵马司在城中搜了三天也没搜到人,最后只能发个海捕文书作罢。
欢喜才不担心裕王敢说话不算数,回到府里把银票收好,换了衣服去厨房,欢欢喜喜给明耀做好吃的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乐极生悲,明耀去找小伙伴逗蛐蛐,正巧遇上了跟同僚去吃酒的明大人,父子相见,明大人分外眼红,当场命长随砸了明耀的蛐蛐笼子,把人拉回府扔进明晖堂,好歹想起前几天刚打了明耀一顿,没有再动家法,只是命人把明耀关在明晖堂,三个月不让他出去。
明耀苦求无果,等明二夫人闻讯赶到明晖堂,院门口已经守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明二夫人意识到明大人这是动了真怒,不敢立刻去求情,只好安抚明耀说:“你先好好在院里呆几天。等你爹火气小些,娘就救你出去。”
明二夫人隔着明晖堂的院墙,好生安抚了明耀一番,才扶着丫环回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