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干净了脸，擦干净了手。连带光着的脚都塞进了一双很大的，尺寸不符的毛绒拖鞋里。
盖世的房间并没有开空调，打开纱窗，让夜风徐徐吹进，这种自然风令人觉得舒服，去也容易出汗。徐嘤嘤刚刚抱头哭了很久，哭到刘海都有些被额头的汗水打湿。
年轻的总裁先生蹲在徐嘤嘤坐的沙发面前，一手拿着刚刚给她擦完脸的毛巾，一手拨开徐嘤嘤微微浸湿的额发，轻声问：“你看到成京当时的直播了对不对？”
徐嘤嘤红着眼睛，点点头，声音很轻地说：“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盖世很快说：“他当然不是。”
徐嘤嘤是文宇公司的艺人经纪，和成京不属于同家公司，交集几乎没有。但是盖世不同。盖世作为影视圈的高层，势必接触过所有影视文娱圈的当红艺人。
比如成京，比如歌名，比如杨敏敏，比如楚卫，比如箫帛。
所有，在盖世用一种非常肯定的与其说‘成京当然不是坏人’之后。徐嘤嘤的眼眶又是一热。
她立刻闭上眼睛，不肯叫眼泪再冒出来。
徐嘤嘤的鼻头发酸，手脚大概是因为哭的很久的缘故，有些发酸和软，这令她一时半会没办法站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许多多还在剧组等着她，她还要许多多买黄油面包和桃子气泡水，经过路边的水果店，要记得给许多多买一袋山竹。
她当然不能只给许多多带夜宵。她势必要买很多很多的面包和饮料带给剧组工作人员的。但是山竹，大概是可以只买一袋。
......
徐嘤嘤想说：“我的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开嘴，出口确实：“歌名也不是坏人.......我很自责，觉得自己没用。”
盖世问：“你是害怕如果许多多遇到了这个事情，你会保护不了他吗？”
徐嘤嘤摇头：“多多会保护自己。”
徐嘤嘤心想：她真的要走了。再晚一些，水果摊可能要收摊了。
她这样说，说的什么，和脑子里想的内容不一致。她不知道自己脸色很苍白，嘴唇却很红。这是发烧的征兆。
盖世和她距离的很近，感觉到了她呼吸带来的热度，他皱眉，把那只刚刚剥开徐嘤嘤额发的手贴在了徐嘤嘤的额头上。
入手的不同寻常的热度果然证明他的猜测没错。
盖世有些凝重的表情落到徐嘤嘤的眼里，她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总裁先生不高兴。
徐嘤嘤又张嘴，‘啊’了一声。她手心有些出汗，很小声说：“你生气了？.......你别生气.......”
这句话说得总裁莫名其妙。
他想说自己并没有生气，却觉得，即便是他说了，徐嘤嘤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该如何叫她相信呢？
总裁先生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就和她的骨架一样，很纤细，很小巧，还很凉。像握了一节被雨水打湿的竹子。
徐嘤嘤还是在说：“你别生气了.......”
下一秒，她就说不出话来。
总裁先生的吻，带着似乎可以把她灼伤的热度贴上了她冰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