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的喇嘛一边吃肉,一双色迷迷的贼眼珠紧盯着那位妇人,脸上却还流露出无耻的淫笑。只听得其中一个胖大的喇嘛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你你你……你……你想要……就不要客气吗?”其他几个喇嘛也是哈哈一笑,随声附和。只听得胖大的喇嘛接着道:“我我我……我们忙完事情,就就就……去秦淮河走走走……走上一趟。你可以……先先先……”
一句话未说完,鹰钩鼻的喇嘛便站起身,走到了妇人身旁。妇人并没有见过喇嘛,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先是一愣。见到喇嘛一双不怀好意的奸笑,似乎心中明白了什么,脸色变的煞白,抓起桌上包裹,拉起小姑娘的手便要离开。
鹰钩鼻的喇嘛身形一转,便站在了两人身前,拦着了她们的去路。妇人满脸通红,急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鹰钩鼻的喇嘛轻轻一伸手,便在妇人胸前摸了一把。其他几个喇嘛见状,也都没有了心思吃酒,全都定眼看着他。
那四五岁的小姑娘却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掌柜的脸色大变,却又不敢上前,生怕自己吃了亏。
鬼影子欲要出手,但是却被神龙子拦住了。神龙子附耳对他低语几句,鬼影子点点头,便转身走出了客栈。
只听得妇人喊道:“你们这群流氓,遭天杀的。”其他几位喇嘛却起哄,只听得胖大的喇嘛道:“你,你……在搞什么?我们没有时间,也就不不不……等你了。”神龙子听他话语,想来他们是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无法在此多停留。鹰钩鼻喇嘛知他言外之意,乃是让自己速战速决,不要在这妇人身上浪费时间。
鹰钩鼻喇嘛哈哈一阵淫笑,妇人脸色却已经苍白,就像是一只孤独无助的小白兔,她拉着小姑娘的手步步后退。鹰钩鼻喇嘛伸开双手,就像是老鹰张开了翅膀,欲要将妇人搂在怀中。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鹰钩鼻的喇嘛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仿佛要给那妇人磕头谢罪。那妇人何曾见过如此,见此更是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其他几个喇嘛也是一惊,刚刚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围拢过来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鹰钩鼻喇嘛左腿上赫然插着两根竹筷子,两股鲜血渗出体外,沾湿了裤脚。
天刚大明,客栈中并没有几个人,四个喇嘛的目光也便全都集中在了神龙子身上。只见的神龙子站在客栈之中,轻轻摇动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四个喇嘛都握紧了双拳,随时准备出手,打爆神龙子的脑袋。但是他们见到跪在地上的疼痛难忍的鹰钩鼻喇嘛,心中不禁感到后怕。
他们个个也都算的上是藏地密宗佛教高手,但是却都没有见到神龙子如何出手。
胖大喇嘛手轻轻一拍,四个喇嘛便瞬间的移动身形,将神龙子包围在其中。四个喇嘛同时出手,神龙子直觉的四股杀气袭来,他脚尖点地,便轻灵飞了起来,向后翻身,便稳稳的落在了鹰钩鼻喇嘛的后背上。
四个喇嘛面面相觑,心知绝不是神龙子对手,但是却又不想折了自己名头。只见的胖大的喇嘛轻轻解开腰间牛皮长兜,伸手一抽,手中便多了两根一尺多长的短棍。他将两根短棍相交在一起,手腕一转,两根短棍便连在一起,成了一根两尺多长铁棍。
胖大喇嘛手握铁棍,犹如一柄长剑直击向神龙子。神龙子合拢折扇,出手便将铁棍隔开。胖大喇嘛见一招未中,瞬间击出十三招,每一招都夹着寒风。其他三个喇嘛也不示弱,瞬间手中也多了一根两尺长铁棍。四根铁棍犹如四条吐信的毒蛇从四个不同方向袭向神龙子。
神龙子挥动手中折扇,一一将铁棍隔开。
一炷香功夫,神龙子额头便渗出了汗,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四个喇嘛并不知道神龙子受了静琳师太一剑,大伤未愈,感到奇怪,不知道神龙子所为何故。但是见到神龙子已经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步步退让。
四人心照不宣,进攻的更加急,出手也更加快,欲要杀了神龙子。
忽然间,只听的“哞”的一声,客栈前那辆宽大的马车却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奔去。四个喇嘛看去,只见的鬼影子倚在大路旁一棵大柳树下朝他们痴痴的笑,仿佛是在笑话他们。四个喇嘛知道遇见了高手,心中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便过多的与人纠缠在此浪费时间。
那胖大喇嘛纵身一跃,跳出战阵,俯身扛起鹰钩鼻的喇嘛便奔出客栈,追赶那辆马车而去。其他三人久攻不下神龙子,也知神龙子虽然体力有些不支但是内力绝对不弱,也是不敢怠慢,待得胖大喇嘛带着鹰钩鼻喇嘛走远,也便匆匆撤阵,踏步出客栈疾奔而去。
鬼影子大笑着走进客栈,道:“想不到这些喇嘛和尚不是草包,武功竟然也是不弱。”神龙子脸色却有些难看,摇摇头,想到那日癞头喇嘛的出招,和今日的喇嘛出招有些相似,低声道:“如果没有猜错,他们定是藏地灵转活佛座下的喇嘛,密宗佛教高手。他们今日吃亏,只是没有料到会遭人暗算而已。今后见到他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鬼影子点点头,道:“他们虽然久攻却也未曾占到便宜。若非你有伤在身,他们何曾有机会步步进逼……”神龙子脸上一笑,又摇摇头,道:“想来他们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并不想在此耽搁太多的时间。如果他们真的出手纠缠下去,以我现在的状况,也很难赢得了他们。只需的再过一炷香时间,说不定我会命丧他们棍下呢?”
鬼影子知道神龙子所言非虚,在万善寺中,神龙子受了静琳师太一剑。虽然并无生命危险,但是毕竟伤势严重,加上近两日的长途奔波,休息不好,他的身体仍然很是虚弱。若非他内力身后,想来早已经倒下了。
那妇人开口对小姑娘道:“圆圆,快些给恩人跪下磕头。”只听得“噗通”一声,妇人拉着小姑娘便跪了下来,倒头便对着神龙子和鬼影子磕起头来。神龙子轻叹一口气,忙将二人扶起,让她们坐定。他最不喜别人给他行大礼,更不喜欢有人给他磕头。
神龙子见到妇人眼中噙着泪花,心中仍有余悸,安慰道:“那群坏人想来不会来了。你们还是快快的离开这里吧。”神龙子想到深夜中妇人带着小姑娘来此投宿,心中自是不解,便随口问道:“大嫂,怎会深夜带着一个小姑娘来此投宿,不知何故呢?”
那妇人看着灵巧的小姑娘,听神龙子相问一言,心头一酸,万千愁绪涌上,眼泪便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将小姑娘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长叹一声,道:“公子不知,容奴家告禀。我乃是江苏常州武进人,姓陈,小字翠莲。这个小丫头乃是我妹妹的女儿,本姓邢,名沅,小名圆圆。现在她家中只剩下自已,孤苦伶仃。我念及姐妹情谊,便将她接到我家。她随我姓陈,便叫她圆圆。”
神龙子和鬼影子见她脸蛋圆圆的,叫她圆圆也确实恰如其分。
陈氏妇人接着道:“这丫头命苦的很啊。她父亲乃是一个走街串户的货郎,只因大明朝和后金连年征战,不幸被捉去辽东,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那倒霉的妹妹……”说到此,妇人也便哽咽的说不下去。小姑娘在她怀中见她如此伤心,很是懂事的替她擦干眼泪,道:“姨娘,你不要哭吗?”
那妇人心头一热,擦擦自己眼泪,接着道:“自从丫头他爹充军去了辽东,音信全无,我妹妹便带着她回到了娘家。可是谁知道,那朝廷中有个左都御史,叫做周应秋的,打着为辽东将士征集粮草的幌子去到福建,路过江浙。我那妹妹想要从起口中得到些关于她夫君的消息,但是……”说到此,她又是一阵哽咽,却将那小姑娘搂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