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六次!
“第二个问题,每次盗米数额多少?”
盗米?
这自然就是在“盗米”!
这些狗东西用沙子白灰增重,再丧心病狂地注水,原本一千斤的好米便会变成三千斤的陈米,这差额好米便是他们与粮商老板谋利的手段。
一群壮汉忙活个几天几宿,少说也能够匀出一万斤的好米来,而上等白米价便是一两二三钱,这一万斤从军储粮仓里面匀出来的好米,可就是整整一万多两雪花白银啊!
方才粮商老板给出的一千五百两不过相当于定金,等这些上等好米全都售卖了出去,自然有着后面分赃的时候,不过那就与小尖巴这些苦力没有关系了,真正的大头正如他先前所说,尽皆被上面的上面给吃了个干净!
“一万斤好米!”
“一万斤好米!”
二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却是令左狂奴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每次一万斤,六次便是六万斤,六万两雪花纹银!
就算是那“清知府”,拿满“十万雪花银”的孝敬银子,也得要花个两三年吧?
现在倒是好了,那“上面”什么都不用做,甚至粮仓都不需要来,直接就可以坐着数钱,这六次监守自盗至少拿了个四五万两不成问题,还真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左狂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原本前来兖州府,是想收拾一下陈瑛这个混账东西,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只能给他安上一个“失察”的罪名。
陈瑛此贼狡诈无比,左狂奴从收集到的罪证不难看出,这山东官场之所以贪腐成风,这位山东按察使可谓是“劳苦功高”,但他却是从不主动出面,几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将其拉下马来。
毕竟陈瑛是正三品的山东按察使,且手中无确凿证据,左狂奴想要动他,也不得不慎重一番,最好的结果便是上奏天子,命其回京述职,交由三法司会审。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这个尖嘴猴腮的小尖巴,与这个大腹便便的富商,给了自己一个巨大的惊喜!
“来人,封锁粮仓,任何人不得出入!”
左大美人儿当即下令封锁粮仓,随后将钢刀横在小尖巴脖颈之间,森冷出言道:“你应该清楚本座的行事手段,如果你想保命的话,如果你不想阖家族灭的话,告诉本座,你知道的一切!”
“对了,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你以为的那些大人物,都将会成为阶下囚,所以放心大胆的说吧!”
小尖巴被吓得屎尿齐流,隐隐可见不明液体流出,当即一五一十地说出了所有涉案人员。
左狂奴闻言却是有些失望,因为他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名字,不过都是想小杂鱼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小尖巴不过是个看粮仓的,接触不到那些大人物实属正常,能够看清这条利益输送网络,都是极其不易的事情了。
“走吧,你在前面带路,随本座抓人去!”
是日夜中,整个兖州府城陷入动荡之中。
天剑局局座妖人左狂奴连夜破门而入,抓捕了数十名兖州府官员,甚至连刚刚赴任不久的兖州府知府陈冾亦牵连其中,被天剑局踏破了知府大门。
翌日清晨,凶焰滔天的天剑局,再次出现在了提刑按察似兖州分司官署门口,当场抓走了巡行兖州的山东按察使陈瑛!
消息传出,山东震动,天下哗然!
一位正三品的封疆大吏,被天剑局当场缉拿,此案已经俨然成为了武德朝第一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