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每次遇到上台阶,原贞都要把手放在雪堂的脚下帮他托一下。毕竟雪堂还是个孩子,很快便忘记了这一个月的约定,到了这一年的春节,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两人谁也没再提起这事。
这一晚,到了临近睡觉的时间,正在教雪堂练字的原贞忽见原淳和尚匆匆打外进来,向原贞急着借要《维摩诘经》和《摄大乘论》两本经书,说是明日一早就要带着经书与住持宝觉一起动身前往汾州。
原贞遂让雪堂在房间继续练字,自己则带着原淳和尚往藏经阁去了。
因原淳急于在住持宝觉睡觉前送去,两人便一路小跑着赶到藏经阁。由于这两本书在寺院之中经常被人使用,所以原贞用不多时便找到了这两本书。
原淳拿到书后,未及在借记册上登记,便一个人匆匆走了。
独自留在楼上的原贞,替原淳在借记册上补上了册号及书名,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正待他起身准备离去,却忽然感到头脑中一阵晕眩,忙扶住桌面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过了一段时间后,原贞自我感觉还好,便提着灯下了楼,然而就在他刚刚推开大门,还未及向外迈步,猛然觉得天旋地转,虽伸手扶墙,但整个人仍是向旁栽到了地上。
待原贞醒来时,见自己已躺在自己的床上,同时看见悫凡和尚正坐在他的床边。
悫凡见原贞醒来,心中甚是感到宽慰:“你可算醒了。”
“师兄,我刚才是否在藏经阁门口晕倒?”
“是啊,还是雪堂敲的我房门,哭着喊着让我到藏经阁去找你。所以我这才和济连跑去藏经阁。见你躺在地上,就把你赶紧背了回来。”
“哦。”原贞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向正在床上睡觉的雪堂望去:“想必雪堂见我迟迟不回,才让悫凡师兄来找我。多亏师兄及时施救,我才得以保住这条性命。”
“师弟,客气了。也幸亏这孩子在你走后一直惦记着你。”
没待多久,悫凡见原贞恢复了精神,便告辞回去了。
原贞侧身躺在床上望着雪堂,心中想:“这孩子一定是一直在等着我回来,若不是因为他,我有可能现在已经被冻死在藏经阁了。”
此时原贞很庆幸自己有雪堂这么一个孩子。但是,原贞马上便又想到:“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雪堂这孩子他一个人可怎么生活?”
原贞想到这里,不由感到特别心痛,再不敢继续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