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师卫古?”令公鬼问,“昨晚我告诉过你,你应该做些什么。”
万剑舔舔嘴唇,瞥了鬼笑猝一眼,后者正皱起眉头盯着他。“你的建议很睿智,我觉得我留在这里细心观察,大概能知道一些对你有用的信息。今天早晨大家都在谈论昨晚从羌活小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尖叫声,据说她惹你生气了,不过看来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各种猜疑让所有人都变得蹑手蹑脚。我猜,如果不能确定你对这件事的态度,今后几天时间里都不会有人畅快地呼吸了。”
鬼笑猝的脸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
“那么你是想和我一起走了?”令公鬼轻声说,“你想在我面对尸冥的时候站在我的背后?”
“还有什么位置更适合真龙大人专属的古彩艺人?当然,如果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大约会更好,我可以在那里向你展示我的忠诚。我并不强大。”
万剑做的鬼脸可以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脸上出现,但在一瞬间里,令公鬼感觉到阳极之力充满了对面这个男人的身体,感觉到让万剑嘴角微微抽搐的污染,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但已经足够令公鬼做出判断了。如果这就是万剑尽全力能够导引真气的上清之气,那么他甚至很难比得上一名能够导引真气的智者。
“并不强大,但大约我还能帮上些小忙。”
令公鬼希望自己能看见兰飞儿在万剑身上编织的屏障。兰飞儿说过,这道屏障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但现在万剑的导引真气能力似乎并不比他第一天落入令公鬼手里时更强。
大约是兰飞儿撒了谎,给了万剑一个虚假的希望,同时让令公鬼相信这个男人会逐渐强大,强大到足以传授给他更多的东西。
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令公鬼不知道这是他的想法还是真龙的,他觉得这猜测绝对没错。
令公鬼长时间的沉默让万剑又舔了舔嘴唇:“在这里留上一两天不会有什么关系,那时你就会回来,或者是死了。让我证明我的忠诚吧!大约我能做些事。即使在你这一边加上一根羽毛的重量,也可能会成为扳动天平的关键。”阳极之力又一次在片刻间注入万剑的身体。令公鬼感觉到了对方的努力,但这次仍然只是一股虚弱的能流。
“你知道我的选择,我抓着从悬崖缝里的一丛枯草,祈祷着它能多坚持一会儿。如果你失败了,我的下场会比死亡更可怕,我一定要让你取得胜利,并且活下去。”他突然看了鬼笑猝一眼,似乎意识到自己大约说得太多了,于是他发出一阵空洞的笑声:“否则我该怎么谱写真龙大人的颂歌?一名古彩艺人有他自己的目标。”
炎热的天气从来不会触及万剑,万剑声称这只是个思考的把戏,与上清之气无关,但他现在额上确实出现了一些汗珠。
把他放在眼皮底下,或者是留下他?当他发现玄都的真实情况时,大约他很快就会逃走,去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令公鬼会死亡,转生,但万剑永远都会是原来那个万剑。
“留在我的眼前,”令公鬼平静地说,“如果我怀疑那根羽毛的重量会让我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