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鬼:“你只是让我以为,如果我走路的时候绊一下,她们立刻就会把我像不会走路的婴儿一样抱在怀里,这有很大的差别吗?”
鬼笑猝却仿佛没听出令公鬼讽刺的语气:“这可以让你知道要小心。”
“我知道。”令公鬼淡淡地说,“嗯,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不会让我蒙羞的承诺。”
她露出了微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令公鬼,我只说不会在其它人面前让你蒙羞。如果你要自找麻烦,为了你好……”她的笑容更愉悦了。
“你想一直这样吗?”令公鬼有些生气地指了指她,同时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鬼笑猝从不曾因为在令公鬼面前赤身裸体而有过任何一点羞赧,从来没有,但她现在瞥了自己的身体一眼,又看了看令公鬼,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
眨眼间,鬼笑猝的身体已经被暗褐色的黄麻和白色的亚葛裹住了,动作那么快,令公鬼甚至怀疑她是把这些衣服导引真气穿上身的。
“你已经把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好了吗?”鬼笑猝在穿衣服的同时还在说道,“你是不是和智者们谈过了?昨天夜里你很晚才回来。还有谁会和我们一起去?你最多能带多少人去?我希望不会有湿地人,你不能信任他们,特别是那些伐木人。你真的能带上我们在半个时辰内到达玄都?那会像我在那晚做的……我是说,你会怎么做?我没办法让我完全信任我不知道和无法理解的事情。”
“每件事都安排好了,鬼笑猝。”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啰嗦?为什么她在竭力避开他的眼睛?令公鬼已经见过了鬼玄元等还留在雨师城附近的部族首领,他们并不真的喜欢他的计划。但他们都从节义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所以没有人认为他有别的选择。
他们很快地讨论了这件事,对令公鬼的决定表示赞同,就开始讨论其它事情了。弃光魔使、云梦泽和战争都被他们暂时搁到了一旁,女人、狩猎、雨师城的浑米酒是否能和奇亚水相比,或者是湿地烟草与荒漠中的烟草有什么差异。
在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令公鬼几乎忘了当太阳再次升起时有什么在等着他,他希望昆莫预言会有错误的地方,他不必真的毁掉这些人。智者们的代表团已经为他的决定拜访过他,鬼笑猝事先给了他警告,那是一个由鬼纳斯、鬼斯兰和摩诃丽率领的超过五十人的团队,不过令公鬼觉得团队的实际领导者是鬼营室。
他经常搞不清在智者之中到底是谁握有决策权。她们没有逼令公鬼做出任何让步,同样是因为这涉及到了节义,但她们还是把令公鬼留在会客室里,喋喋不休地要他知道,他对楼兰的责任比对仪景公主的责任要重得多。
直到令公鬼让她们感到满意,她们才放他走。除非他让她们满意,否则他就得用导引真气才能把她们轰出去。只要她们想,这些女人就会像现在的半夏一样对他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
“到我准备出发的时候,就能知道我可以带多少人了,只有厌火族人。”运气好的话,要到他离开之后,张朗、宫祺宇等贵族才会知道他已经不在雨师城。如果白塔有奸细在雨师城,弃光魔使大约同样安插了奸细在这里,而且他怎么能信任即使在睡梦中也会玩弄权力游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