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又指着手指头,命秦陵给自己洗脚。秦陵对任中凤说:“姐姐你看灵儿,当真认真起来了。”任中凤说道:“以后不想多吃苦头,就乖乖听她的话,伺候高兴她。我以后也得让着灵儿三分。”任中凤趴在孩子身边,把孩子撺弄醒了,逗孩子玩。孩子哭起来,任中凤嘚啵嘚啵的嘚舌头,又亲孩子的小嘴儿。孩子哭了两声,又对任中凤笑起来,两只小手伸出来抓任中凤的脸。
秦陵只得端了洗脚水来,给许灵儿洗了脚。许灵儿还要秦陵舔自己脚上的洗脚水,秦陵捧起许灵儿的脚,问许灵儿:“舔了待会亲嘴你不恶心吗?”许灵儿想想作罢,又命秦陵给自己倒茶过来。她也不伸手接,就在秦陵手里喝了两口。和任中凤逗了一回孩子,又在秦陵手里喝茶。
任中凤逗着孩子,孩子笑了一回,张着小嘴儿打哈欠,小手捏成拳头揉鼻子。任中凤看的心里暖化了,她拍着孩子,唱起小曲儿来,哄孩子睡觉。秦陵端着茶杯在床边站着,许灵儿也不理会秦陵,哄会孩子,想起秦陵来就在秦陵手里喝一口茶。秦陵对任中凤说:“姐姐你唱歌真难听,声音怎么这么细?”任中凤笑道:‘别吵,孩子睡着了,你回去睡吧。我和灵儿也要睡了。”
秦陵说道:“姐姐你去和大姐姐睡去,今晚我要和灵儿一起睡。”秦陵说着看一眼许灵儿,笑道:“让这小妮子知道知道掌门人大还是丈夫大。”任中凤笑着起身下床说道:“这里自然是你这丈夫大了,灵儿招架不住了叫我,我来帮你。”任中凤说着要走,许灵儿笑着拉住任中凤,摆手让秦陵回去。秦陵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已经是摩拳擦掌的架势。他把孩子抱起来给任中凤,推任中凤出去了。
秦陵关上门,解了外衫随手一扔扔到地上。扭扭脖子和手腕,往床边走去。许灵儿跪在床上,矮着身子,鬼机灵的笑着对秦陵搓手求饶。秦陵佯佯的说道:“你这会子卖乖,你自个儿觉着好使吗?”许灵儿看没有回旋的余地,吧唧两下嘴,手指捋捋耳边的头发,只得任由秦陵宰割了。
第二天早上,任中凤抱着孩子和楚王妃过来了,许灵儿正站在镜子前给秦陵梳头。秦陵先开口问任中凤:“姐姐怎么这么迟才过来了?”任中凤笑道:“小家伙昨晚闹腾了半晚上,这回才醒来的。灵儿喂孩子,我给他梳头。”任中凤把孩子给许灵儿,许灵儿眼皮子有点发肿的样子垂下,睡眼惺惺,脸上一片淡淡的红晕。任中凤看着许灵儿笑,许灵儿撅撅嘴,带气的笑着走开了。任中凤笑问:“昨晚睡了吗?”秦陵说道:“没睡,天亮那会才眯了一会。”
楚王妃听了唠叨起秦陵来,说年轻人仗着血气旺盛,不知道爱护身子等话。秦陵说道:“大姐姐你别管,灵儿当了掌门人,有点拿大起来了。我当丈夫的不降服她,以后这屋里就阴盛阳衰了。”任中凤抿嘴笑问:“你这管用吗?”秦陵说道:“相信灵儿已经像领悟剑阁剑法的精义那样,对嫁夫从夫的精义已经深有体味领悟。”秦陵伸脖子问许灵儿:“灵儿我说的对吧?”许灵儿带恨带笑的撅嘴看着秦陵,秦陵“嗯?”的一声,许灵儿只得点点头。任中凤一把扭过秦陵的头对着镜子,笑道:“灵儿也是个没刚性的,这两下子就蔫了。”
几人围着桌子用早饭,许灵儿又笑嘻嘻起来,尽拣好吃的才要往秦陵碗里夹,给秦陵贴小意儿。才吃过饭,两个师弟过来叫秦陵几人去议事厅。秦陵拖家带口的到议事厅里,师弟们笑着给许灵儿贺喜,打趣许灵儿。许灵儿笑着给师弟们还万福不迭。秦陵几人走到秦廷敬的座位后面站定了,秦廷迈忙让许灵儿做正中间掌门人做的那把太师椅上。许灵儿坚执不肯,秦陵和任中凤推着许灵儿过去坐下。许灵儿扭捏不安,无奈只得把太师椅般偏了一些坐下去,任中凤抱过许灵儿怀中的孩子。
秦廷敬命一个弟子给许灵儿斟茶,许灵儿摆摆手止住了,回头令秦陵倒茶。秦陵只得过去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捧到许灵儿面前。许灵儿抬头不接,秦陵又跪下单膝,许灵儿才接过了点点头。师弟们看着偷笑,秦陵对秦廷远诸人笑笑,站到许灵儿身后。
秦廷敬微微侧着头问:“师父过来了吗?”秦廷远笑说:“才派两个弟子过去的,就要来了。”说着秦弘道步入议事大厅中。许灵儿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两个弟子扶着秦弘道过去,在秦廷敬上手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许灵儿笑嘻嘻的站着不敢入座,秦弘道神情严肃的说道:“灵儿坐吧,以后是掌门人了,就要拿出个掌门人的气派来。大家也不要把这事当成儿戏。”弟子们齐声应一声“是”,许灵儿扭扭捏捏的坐下。秦廷敬对秦廷迈说道:“五弟把掌门人退让给灵儿的缘由说给弟子们知道,咱们这就举办等宝大典。”
秦廷迈给众弟子们说了许灵儿出任剑阁掌门之职的缘由,弟子们也无异议。坐了一会,大家先去拜过祖宗祠堂,秦廷迈把掌门人信物给许灵儿。到了议事大厅中,秦陵带着众师弟给许灵儿磕头见礼,秦廷敬三兄弟是站着欠身鞠躬。秦廷迈当着众弟子的面,布告许灵儿为剑阁第十一代掌门人。众弟子复磕头行礼。
秦廷迈对秦廷敬说道:“二师哥,咱们也不用派人去昭告武林同仁了,去嵩山一并说了吧。”秦廷敬应允,秦廷迈让秦陵拿了卢定天送来的银两,去山下置办菜蔬酒肉等物,任中凤也跟着去了。
秦陵诸人接了钱贞娘上山,剑阁又是大办酒宴。弟子们醉了三天,第四天,秦廷远和秦陵带着众弟子,拥护着许灵儿去嵩山会盟。
许灵儿自从当上掌门人这几天以来,剑阁上下对许灵儿毕恭毕敬。就连秦廷敬三人也对许灵儿礼数有加。许灵儿平素和秦陵几人嬉闹惯了,看大家这样反倒觉着大家在戏弄她似得。唯独任中凤和秦陵,大家面前不和许灵儿嬉闹,私底下依旧是无所不至。秦陵全然成了许灵儿的一个小厮仆役,替许灵儿跑前跑后的打理杂务。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月,来到登封城中,依旧在正觉寺内歇宿。方丈和释雄云游四海去了,罗汉们还在少室山上守护藏经阁。仅存的几十个和尚在正觉寺念经礼佛,眼下的正觉寺香火冷落。两个老和尚过来陪着秦廷远说了些闲话,也无甚可说。秦廷远带着弟子们去别处安宿,屋内只留下秦陵任中凤三人。
许灵儿一天摆着正经威严的面孔,浑身紧绷。秦廷远一走,许灵儿就像去了枷锁一般,撒娇让秦陵给她捶腿捏肩。秦陵给许灵儿捶着腿,教许灵儿怎么做掌门人。秦陵说道:“你在学姐姐,姐姐那样做是镇唬关岱宗赵子峰那些人的。灵儿你和师弟们不一样,你平素该说说,该笑笑。我在旁边看你绷着一张脸都觉着费力。”
任中凤说道:“就该这样,又不是学武的,是前辈四叔他们教灵儿的。一个掌门人,还和平素那样嬉皮笑脸的胡闹,成个什么样子?”任中凤说着给许灵儿端过茶杯,拜万福说:“掌门请用茶。”许灵儿一本正经的接过茶杯。秦陵问任中凤:“姐姐到嵩山以后灵儿怎么办?她又不能和卢定天扯那天鬼道理,连说句话都不能够。”任中凤说道:“这却正好,反正咱们也都别说话,卢定天说什么了灵儿能应的应着,不能应的就随便比划两下混过去。要是五叔,不知道卢定天又会玩什么幺蛾子。”秦陵笑道:“这可不是咱们歪打正着,选对了掌门人吗?”任中凤说:“何尝不是?”
在正觉寺待了两天,秦廷远和师弟们不许许灵儿随便乱闹乱走,一众人只在寺内闷着。第三天早上,众人离开正觉寺,往嵩山而去。一路上秦廷远教许灵儿如何应对卢定天,秦陵也在旁边出谋划策指点许灵儿。
过了鸽渡峡,嵩山派已经派来知客弟子们接应。两个嵩山派门人带着许灵儿众人上山,一进入朝阳宫,知客弟子便往里高唱:“武当剑阁许掌门到。”院子里知客弟子一声接着一声的传进去。朝阳宫里武人们听剑阁许掌门,都纳罕是怎么回事。不多时卢定天带着狄思齐和一个嵩山派老者出来相迎。
他远远的向秦廷远作揖笑道:“四爷,怎么不见五爷过来。想是弟子们没知会明白,这次会盟,那些有名头的大门派都须得是掌门人亲临的。”秦廷远搓着双手笑道:“五弟近来身子大不舒服,屋里料理派中事务,已经退位了。眼下是我这侄女儿接任剑阁掌门之职。”卢定天听了脸色一沉,转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回许灵儿,也强笑着对许灵儿作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