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还在收拾东西。听秦陵这么说,又给孩子穿起衣服来。任中凤取了宝剑,过去亲亲秦宁,和秦陵携手出了剑阁,去山下打探卢定天的行踪。
任中凤和秦陵展开轻功飞奔下山,过了半山腰上,远远的看见卢定天几人沿着盘旋蜿蜒的山路往上走来。
秦陵和任中凤闪到山路边的乱石堆后边,看卢定天拾阶而上,一步步走进了。秦陵对任中凤说道:“姐姐,看这气势不像是来寻仇厮杀的。”任中凤说道:“这人诡计多端,还摸不准他的来意。待会你出去打探一下。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就往山上逃命,我回山上去报信。”秦陵探头看看下面山路上的卢定天问道:“万一给他逮到了可怎么办?”任中凤说道:“那你就自认倒霉,自己放机灵点。”秦陵厮缠任中凤说:“姐姐你出去打探,我去山上报信。”任中凤炒年糕乱石堆后面探头出来往下观望,说道:“我舍不下灵儿和两个孩子,不像你一身没有牵挂。”
任中凤看卢定天和身后的两个嵩山派老者说笑着走进了,气质平和,心下揣度卢定天多是来言和的,又怕卢定天变化无常,别有来意。任中凤心里打着鼓,眼睛看着山下。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卢定天走进前面的山路上了。任中凤蹲下身子推秦陵出去,秦陵让任中凤亲他,任中凤亲亲他的脸。秦陵说:“姐姐是嘴。”任中凤两把推秦陵出去说:“晚上好好亲你。”
山路上的卢定天听到秦陵两人吵闹了,停下脚步。秦陵纵身跃出去,对卢定天抱拳笑道:“卢掌门,是哪阵风吹你老人家来我剑阁了?稀幸稀幸。”卢定天看是秦陵,笑道:“你师叔让萧公子带话过来,先前又收到了你们的求和信。你可知道此事?”秦陵低头一寻思,随即笑道:“听师叔他们说过这事,说要和卢掌门化干戈为玉帛。且要承认卢掌门盟主的位子,以后剑阁愿意听卢掌门号令。”
卢定天笑道:“号令不号令的也说不上,只不过眼下江湖乱成一锅粥了,武林豪杰们为这些无故的厮杀死伤大半。我想着这乱局总得有人出来主持……”卢定天依旧是那套冠冕堂皇的大话空话。秦陵也以虚对虚,附和着说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套话。任中凤在后面听着着急起来,抱怨秦陵:“一句话也问不到点子上,这会还这样一味耍贫嘴。”卢定天转头向任中凤藏身的地方笑道:“岩石后面想必就是四爷五爷,何不现身相见?”
任中凤听了暗自好笑,起身拍拍手跃下崖石,对卢定天笑道:“卢掌门大驾光临,蔽派寒山生辉,不胜荣幸之至。”卢定天还笑着预备和秦廷远秦廷迈招呼,看是任中凤,未免有些难堪。他瞟了任中凤一眼说道:“怎么是你?”任中凤笑道:“我和小陵子下山来打探打探卢掌门的来意。卢掌门诸位不是来屠灭剑阁的,也算得上来者是客,咱们上山说话吧。”卢定天对秦陵说声:“秦相公请。”秦陵也说:“卢掌门先请。”几人往山上走去。任中凤对秦陵说道:“我一个女孩子家不便和你们同行,先回去了。”使眼色要秦陵多加留意,自己先上山去了。
秦陵带着卢定天诸人上山,来到剑阁。秦廷敬三兄弟带着十来名弟子们,在剑阁大门前迎候。卢定天远远的抱拳对秦廷敬笑道:“秦兄,小弟杂务缠身,来晚了一些。秦兄近来无恙?”秦廷敬侧头听辨着卢定天的声音说道:“拜卢掌门所赐,两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卢掌门派一届信使过来,令我剑阁去嵩山拜会卢掌门才是正理。如何惊动的卢掌门先启动大驾?枉顾剑阁?”
卢定天笑道:“秦兄你年老了,反倒风趣起来了。咱们兄弟不比别个门派,何必在这些小节上计较不清?小弟这回亲来剑阁,其意在于和剑阁言归于好。难得秦兄你识大体、明大理。小弟听了萧遥公子带来的话,不胜欣慰之至。这不?立马就颠儿颠儿的跑来拜会几位。此事事关整个武林的福祉,不徒是剑阁和嵩山两派的恩怨。小弟怎敢忽忽待之?”
卢定天说着有何秦廷远兄弟见礼,秦廷远扭过头不搭理卢定天。秦廷迈笑着淡淡一揖。一行人进入剑阁中,卢定天一副旧地重游的样子,对剑阁的屋宇楼阁指指点点的和秦廷敬说道,很是不胜往昔之感。秦廷敬随口应着,到了客房中,卢定天命人放下箱子说:“你们回去吧,下去告诉山下的弟兄们,暂且回嵩山去。我要和秦掌门几位叙谈盘桓两天。”
手下应命放下箱子,卢定天对秦廷敬三人作揖笑道:“一点小小意思,还请三位不要见笑,拿去犒劳弟子们喝酒吧。”卢定天打开箱子,秦廷远几人看去,箱子里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一块块银锭。秦廷迈作揖谢过了,几人入座。
卢定天对秦廷敬赔礼说:“兄弟为了救希夷先生,一个失手打伤了秦兄。兄弟心里好生过意不去,秦兄勿要见怪。他日兄弟必定延访四海名医,把秦兄的眼睛治好了。”秦廷敬笑道:“区区一对眼睛算得了什么?卢掌门说这话就见外了。”卢定天碰了一个钉子,不好再提此事。只得转了话锋说其他的事。卢定天又笑着给秦廷迈作揖打恭,恭喜秦廷迈荣掌剑阁。”秦廷迈也只含糊应着。秦廷敬几人听卢定天辞气亲和,才松了一口气。秦廷敬又猛然想起什么,吩咐秦陵:“小陵子,你去和姑娘商议一下,派几个弟子去山下买些好酒好菜上来,咱们招待秦掌门。”
秦陵想说厨下的肉菜是前两天才办上来的,听秦廷敬言外有意,应着回房去了。叶卿卿几人不知道该走该留,满心惶急的在屋内乱转。秦陵对任中凤说了秦廷敬的话,任中凤听了咬着手指头思忖,却摸不清秦廷敬话里的意思。还是许灵儿机灵,忙给任中凤打手势,任中凤转着眼珠子一寻思,忙说:“就是这样,咱俩快带几个师弟下山去看看那帮人的动静。”秦陵也似乎明白过来,卢定天是使缓兵之计拖住剑阁的人,他的手下再上山来就不至于扑空了。两人拿了宝剑就要走,许灵儿也忙拿着宝剑跟过去。
三人过去叫了几个师弟,赶忙下山。到莲花镇,几人去和探信的师弟们碰头的客栈里。探信的师弟们告诉秦陵,卢定天带来的那些人才离开镇子,往东而去了。大家松了一口气,任中凤吩咐师弟们去跟着那些人,一有异动就来山上回报。众人看山下无事,也就置办了菜蔬回山去了。
卢定天在武当山和秦廷敬几人盘桓两日,日日说江湖大势。秦廷敬三人也试图说服卢定天,不要在江湖上挑唆生事,大家停战罢斗。看卢定天嘴里一开口就是匡扶正义、武林福祉那些大话。秦廷敬三人摸不准卢定天的心思,也只好作罢了。
这天卢定天要下山去了,秦廷远兄弟俩送卢定天下山。秦廷敬来秦陵的屋里,叶卿卿正坐着给秦陵几人说自己去客房数落卢定天,让他不要在挑唆狄思齐这些年轻人胡作非为。卢定天只陪笑着叫大嫂,多一句话不敢反驳。任中凤才笑说:“还是大姐有主意,卢定天这人连前辈他们都没有一点办法。”秦廷敬点着拄杖进屋了。
秦陵几人忙起身相迎,扶秦廷敬坐下。秦廷敬叹道:“拄拐杖走路不习惯,脚下每一步都得算好了再走。”叶卿卿笑说:“馨儿也学会淘气了,一转眼就跑的没了踪影。我又看着孩子,不是时时陪着你。偏生老爷眼睛看不见了,反倒爱往外面走。一会也闲不住。”楚王妃说:“怕是心里闷的。”许灵儿听着悲从中来,抱住秦廷敬的脖子抽泣起来。
秦廷敬和任中凤说了一回江湖大势,任中凤笑说:“以后他卢定天说什么了咱们也都听他的话,别惹得他不高兴。眼下江湖门派大多归顺了卢定天,也算天下太平了,他也没什么好摆布咱们的去头。”秦廷敬应道:“正是,这回我和四弟五弟他们多一句话也没说,他卢定天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只嘴里答应着就是了。”
叶卿卿看许灵儿抱着秦廷敬不放,她问秦陵:“这衣领上的花纹是什么?这么精致?”说着凑过去看秦陵的衣领,秦陵说:“是大姐姐做的百鸟朝凤,大的那一只是凤凰,零零碎碎的这些是小鸟儿。”叶卿卿赞叹说:“宫中的样式就是好看,一条衣领上也能做出这些花样。”她说着嘴快贴到秦陵的脸上了,秦陵看着有些心里发虚,随口应着。
叶卿卿伸嘴就在秦陵的脸上亲一下。秦陵不解的看着叶卿卿,许灵儿不依了,松开秦廷敬,两把把叶卿卿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