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看许灵儿红着脸,只差哭出来了。秦陵着慌,往床那边叫:“姐姐过来看灵儿。”任中凤也正在按许灵儿教她的样子裁衣服。她叫许灵儿:“灵儿过来乖乖坐着,大年初三了我和小陵子先去襄阳,给你爹娘拜年。在襄阳住两天了我也去荆州。小陵子一个人去荆州我怕他打理不来王妃的事情。”许灵儿带着疑问看秦陵,秦陵对许灵儿点点头,许灵儿才罢休,俯身吻吻秦陵的额头回到床边去。
任中凤因问秦陵:“前辈叫你出去做什么事?”秦陵愁叹道:“师叔说群雄又给卢定天哄得昏了头,留在嵩山大宴了几天。卢定天过些天,最迟一两个月之内就要来剑阁。藏剑阁里的东西都给运出去了,有些藏在夫人那边,有些藏在后边山里。姐姐你和灵儿别给别人说,师弟们都不知道这事。”任中凤低头裁衣服,说:“我知道,不用你嘱咐。”
才说着,翠儿慌慌张张的跑进屋里说道:“公子,先前来的那个郡主又来了。”秦陵一惊站起来,问道:“在哪里?难道王妃出事了吗?”说着跑出屋子,前边院子仪门下,萧遥背着楚王妃,瑞郡主披着青色狐裘,在门口站立着。秦陵忙叫:“郡主箫兄快进屋,大冷寒天的怎么站在哪里?”萧遥先快步往屋里走,瑞郡主也慌慌张张的扶着楚王妃。
秦陵问萧遥:“王妃怎么了?又出事了吗?”萧遥只说:“王妃昏过去了。”几人到屋里,许灵儿和任中凤正收拾床上的碎布料。秦陵心里慌乱,喊任中凤:“姐姐王妃来了。”秦陵和瑞郡主扶下萧遥背上的王妃,又问瑞郡主:“王妃又出什么事了?”
瑞郡主叹道:“自己看就知道了,无非是那些事。”任中凤忙倒了一杯茶喂给王妃和,许灵儿掐王妃的人中。王妃悠悠转型,看看屋内,秦陵几人都在身边。王妃形容愁苦的问秦陵:“小亲亲你怎么来了?”倒把任中凤几人问笑了,秦陵笑道:“我和姐姐她们来看看王妃,王妃这些天过的怎样?”
王妃看看屋内的摆设陌生,茫然问秦陵:“这是哪里啊?”瑞郡主哭笑不得,笑道:“娘,这是武当山。我和箫哥哥带你来剑阁了。”秦陵又问瑞郡主出了什么事,瑞郡主说道:“不知道那个烂嘴的,又去给父王告了密。说以前扮成丫鬟的小白脸这回又扮成丫鬟来和娘幽会,父王就想起了你。父王把娘赶出王府,不许荆州的任何人收留娘,让你娘去乞讨度日。谁接济娘,父王就杀了谁。娘在荆州做了一个月的乞丐,幸亏箫哥哥来了。我就和箫哥哥带娘来这里。”秦陵听了鼻子酸楚,眼泪禁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只吞声说得一句:“你受苦了。”
任中凤忙让翠儿去备下饭菜,萧遥不住的看许灵儿的肚子。许灵儿带着几分歉意的给萧遥打手势笑说:“我和师哥已经成婚了,我如今是她的妻子了。”任中凤在旁边转述,萧遥有些怅然的只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在荆州那边瑞郡主就告诉我了。”许灵儿侧着脑袋,伸手指抠抠头皮,笑着请萧遥坐下,瑞郡主也坐下去了。
秦陵握着楚王妃冰冷的手,眼泪汪汪的问楚王妃:“这些天你怎么熬过来的。”秦陵都泣不成声了,楚王妃也黯然摇摇头说道:“王爷只许我乞讨,我就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饭的讨饭过来的呗,还能怎么过来?”楚王妃言语中对秦陵带着几分怨气。秦陵先喂着楚王妃喝了一杯热茶。任中凤赶紧取了衣服过来要给王妃换上。王妃说道:“我得洗洗澡,这些天每晚在街边睡,这大冬天的也不知哪来的一种小虫子?衣服里头发里都是。”
王妃身上生了虱子,王妃养尊处优,却连虱子是什么也不知道。许灵儿和瑞郡主也不知道,只有秦陵和任中凤知道那是什么虫子。秦陵听着心里一阵酸楚,任中凤听着一阵难堪。
两人赶忙又备下热水,任中凤和秦陵留在屋里伺候王妃洗澡,许灵儿在旁边坐着。萧遥和瑞郡主先去隔壁屋里用饭。王妃临到脱衣了又难堪道:“这怎么好的?我自己洗吧。”任中凤笑道:“不妨事,我和小陵子,还有灵儿,常常这么洗。他让你受了这些苦,也该他伺候伺候你。”秦陵也不问王妃愿意,解了王妃的衣服。镣铐还带在王妃的脚踝上,王妃说镣铐太坚硬,瑞郡主和萧遥取不下来。任中凤拿过宝剑给秦陵,秦陵挥了几下宝剑,将镣铐砍成几段。
王妃看着惊讶,秦陵先给王妃洗了澡。任中凤扒开王妃的衣服看看,上面几个琵琶形状的小虫子爬走着,任中凤便喊过翠儿,叫她把衣服拿出去烧了。又拨开王妃的头发看看,也找到了几只小虫子。任中凤有些嫌弃起来,取了一把短刀,让秦陵把王妃的头发,腋毛都刮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