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弘道抬头看看卢定天说道:“是嵩山派的掌门大驾,你何故要杀小陵子的三师叔?以前你们还来我剑阁切磋剑法,和他师兄弟几个称兄道弟的。”卢定天踌躇着只是笑,不好答话。秦弘道说道:“你这小子行止不端,心里揣着那称霸江湖的野心。老天有眼的,我劝你趁早收手。我那徒儿的帐,你是今儿个交代明白了,还是改天咱们再聊?”卢定天又抱拳笑着说声:“晚辈不敢。”秦弘道说道:“那怎么着?进去喝两杯,还是要下山去?”
卢定天看秦廷敬接了盟主令,也就是承认他们几个盟主了。本来打算暂且不奈何剑阁,秦弘道当着群雄的面,却给自己来了个大大的下不了台。他不甘心就此离去,笑眯眯的对秦弘道说道:“老前辈,秦掌门身为剑阁掌门,把岭南剑派狄掌门的小妾抢上山来,放在自己屋里受用。这等做法,和那强寇盗匪有何两样?剑阁的新任掌门是要接那位大嫂回去,请前辈给咱们做主。”
释武也趁势说道:“正是,天下女子多了去了。秦掌门耐不住孤另,随便去找那情愿的女子,明媒正娶的取上山来便了,何必惹这等口舌?江湖上的同道们对秦掌门此举无不扼腕叹息,说给剑阁抹了黑,秦掌门实在失算。”
秦廷敬听了脸上一红,无话可答,总不能给释武这些人说清楚是叶卿卿自愿嫁给他的。任中凤才要和释武争辩,秦廷迈一直在旁边负手旁观,看释武这等强词夺理,他往前指着释武骂道:“你这秃驴抢了一屋子的女人,藏在达摩院后面的那间禅房里,打量我们不知道呢?我师哥和师嫂两厢情愿、明媒正娶的婚事,几时轮到你这秃厮在这里多嘴多舌了?”任中凤看秦廷迈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又回到秦弘道身边。
释武听秦廷迈骂出自己的私事,也是心里一惊。想着钱贞娘诸人潜入禅房盗取法器,把自己私藏的那两个女子都奸污了。禅房藏春色的事情想来已经闹得路人皆知了。释武厚着脸皮不动声色,也和秦廷迈对骂道:“你别血口喷人,今儿的形势你可看明白了。老子们一个不高兴,把你剑阁杀个鸡犬不留。贫僧……”
忽然一个小青年上前两步,指着秦廷迈骂道:‘放你娘的屁,五娘对我立下过盟誓,要照顾我一辈子。明着是你们吓他……”却是狄思齐。秦廷迈看这个毛头孩子竟然敢对自己出言不逊,不由分说、挺身欺进,啪一个耳光子就打在狄思齐脸上。反手再要打时狄思齐仰头一避,却避过去了。秦廷迈颇觉意外,一手又向狄思齐的脸上打过去。狄思齐身子忽然往后疾退出几尺,手中长剑嗖一声响,举剑就刺向秦廷迈喉间。
秦廷迈是剑术名家,看狄思齐把剑出招沉稳狠辣,大感意外,心想狄思齐小小年纪,这等修为,不愧是岭南剑派出身。忙翻身去拿狄思齐握剑的手腕夺剑。狄思齐长剑往前刺出,身子却又往后退出去了。秦廷迈定睛看时,卢定天一手握着狄思齐的肩膀倒纵出去,自己挡在狄思齐面前笑道:“五爷和这样一个孩子动手,不怕失了身份吗?”
秦廷敬怕狄思齐把叶卿卿过去的私事抖搂出来,忙过去拉着秦廷迈回去。秦廷迈指指狄思齐说道:“小孩子嘴里不干不净的乱说,回去让你爹好好管教。”狄思齐半边脸给秦廷迈一巴掌打的火辣辣的疼痛,手捂着脸恨恨的看着秦廷敬,不依不饶的说道:“你敢对我五娘怎样,我一定把这柄长剑插在你心窝里。”
卢定天看秦廷敬看着狄思齐不言语,笑道:“秦兄,你就把那个小娘子放回去了吧。实在不行兄弟这趟下山,给秦兄物色两个绝色佳丽过来伺候秦兄。这等事兄弟也替秦兄不划算。树下仇家,招人口舌,为了一个娘们儿,秦兄真觉着值吗?”秦廷敬呼的长吁一口气,他给卢定天激的暴怒起来,也不发作,只两只手握拳松开握拳松开的好几次。
许灵儿指指卢定天,要骂什么骂不出来,拉住秦廷敬的手。狄思齐还恨恨的指着秦廷敬说狠话,有人娇怯柔和的叫声:“齐儿,是我。”众人都在看着秦廷敬,这时循声看过去,叶卿卿一身红妆,踩着碎莲步走过来了。叶卿卿又叫声“齐儿”,狄思齐扭头一眼看见叶卿卿,叫声“五娘”,脸上若有所失的向叶卿卿走过去。
叶卿卿握住狄思齐的手,眼中满是怜惜的看了一会狄思齐,摸着狄思齐的脸问道:“在你三叔那边过的怎样?”狄思齐叫声“五娘”,嘴皮子颤抖着哭起来。叶卿卿眼泪也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落下来。她擦擦眼泪问狄思齐:“你才嘴里胡说什么?”狄思齐看叶卿卿忽然变了语气,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叶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