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在秦弘道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方丈也听见了,他笑道:“任姑娘玉体抱恙,秦公子你们且去正觉寺暂住,老衲和秦前辈稍后就来。”秦陵应着,寺内杀声震天,任中凤嘱咐秦弘道:“老公祖我娘也在寺里,老公祖留神救她一救。”秦弘道说道:“你们下山去吧,这里不用操心。”
秦陵背着任中凤道火堆旁,他放下任中凤,揭起任中凤的衣衫一看,大腿内侧的裤子湿了一大片。秦陵着慌起来,忙背着任中凤,几人往山下走去。
任中凤看秦陵慌的手足无措,心里甜洽,倒盼着这病再严重一点。
她在秦陵背上问许灵儿萧遥怎么抓他的,许灵儿笑着打手势说:“那个希夷先生抓了我,要我去和萧公子洞房,把我俩关在一间空屋里,他在屋外守着。萧公子给我吹了一会曲子,卢定天就派人来叫希夷先生,他们就带着我来杀你俩了。”
秦陵背着任中凤忙忙下了少室山,一路疾行到登封城中。几人来不及去正觉寺,在入城处一家客栈里投宿。许灵儿让萧遥出去,她和秦陵忙给任中凤解下衣衫。任中凤从大腿根到脚上,都给鲜血染红了。许灵儿端来热水,秦陵给任中凤擦洗。
秦陵慌得脸色都变了,任中凤只管闭着眼睛,对自己的病情毫不在乎的样子。秦陵叫声“姐姐“,任中凤问道:“什么?”秦陵说道:“姐姐你心真宽,看的我都想抽你几荆条。”任中凤不言语,秦陵又说:“姐姐你别像和我亲热似得闭着眼睛,你自己睁眼看看。”
秦陵有点和任中凤找茬寻衅的意味,任中凤蹙眉厌烦的说道:“真难为情。”自己睁眼看看,一木盆热水都已经染成了红色。她还是不觉得怎样,只是心里的厌烦更加厉害了。秦陵又叫“姐姐”,任中凤问“什么?”。秦陵问道:“姐姐你能以后不和希夷先生他们逞强对掌了吗?”任中凤说道:“能。”她知道要是说“不能”,秦陵立马就要给自己发一顿脾气。
秦陵说:“姐姐站起来,我洗洗后面。”许灵儿扶起任中凤,任中凤仰头看着屋顶。秦陵又安慰起任中凤来:“姐姐不害羞,咱俩老夫老妻的,这点子小事有什么好害羞的。”任中凤嗯嗯的干咳两声说道:“就依你说的这样。”
秦陵给任中凤擦洗过了,许灵儿要去换水,任中凤说道:“不用换了,我亦发洗个澡。”许灵儿催促秦陵去打洗澡的热水来,任中凤说道:“灵儿我心口有些疼。”一句话说的许灵儿也焦躁起来。她扶着任中凤坐下,给任中凤揉了一会心口,又不好责备任中凤的,只打手势劝任中凤以后别这样逞强。
秦陵和许灵儿伺候任中凤洗完澡了,抱着任中凤到床上歇下。秦陵要给任中凤运气,料想自己内功有限,运气也无济于事。只得甜言蜜语的在旁边哄劝任中凤,许灵儿跪在床上,给任中凤揉心口。
萧遥在门外敲门说道:“灵儿,我能进来吗?”许灵儿忙让秦陵去开门,秦陵过去开了门。萧遥进屋后也不问任中凤伤势怎样了,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对许灵儿笑道:“灵儿你的玉箫呢?”许灵儿指指包袱,又让秦陵拿给萧遥。萧遥对许灵儿笑道:“我这回回青城山,特地给你谱了一首曲子,我吹给你听吧?”许灵儿笑着点点头,萧遥又笑道:“本想在少林寺吹给你听得,但少林寺人多,不得其便。这首曲子我只吹给你一个人听。”
任中凤听了不禁笑着接话道:“那你俩去城外吹吧,在这里吹,我和小陵子就算不得人了。”萧遥笑道:“你俩听听无妨,那些粗鄙俗人,怎配听我给他们吹曲子?没的玷污了我这曲子。”任中凤耸肩吐吐舌头,心想这萧遥行止不甚令人敬佩,心底里却还自许的很,正是希夷先生的作风。
萧遥对许灵儿笑道:“这首曲子是我近一年里谱成的,反复润色了许多遍,你听听我吹的师叔什么?”许灵儿笑着点点头,指指椅子,让萧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