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笑吟吟的问道:“眼看你全处下风,就要赢了,怎么又输了这一仗?”秦陵笑道:“我原以为也要赢的,不想这猴前辈的武功和高亮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一时揣摩不透,就给打下擂台来了。”
任中凤拉了秦陵的另一只手笑道:“输了也好,你又不当什么盟主。你看那边,释武要上台了。”秦陵回头看时方才要上台的释宗退了回去,释武在擂台边等候着。秦陵伸长脖子看着释武说道:“这老秃驴存心要对我怎么样的,幸亏输了这一阵。”
任中凤也伸手把秦陵脖子脸颊上油腻腻的汗水擦掉,皱着鼻子笑道:“我们都担心你赢了,待会给老和尚两掌打的你连姐姐都还不认识了呢。”秦廷远说道:“没事,小陵子歇会,我去会会这个老秃驴。”秦廷远揎拳掳袖,扭扭脖子,脖子里关节咔咔作响。
他又说道:“释武这几个混球专欺负年轻后辈出风头,让他试试他四爷的拳头。”任中凤笑道:“四叔先等会吧,这么早上去耗完力气,待会真高手上来就不好对付了。”秦廷远笑道:“待会有师叔压阵,我就是技痒,上去凑凑热闹,活动活动筋骨的。这有多久没和人动过拳脚了?”
秦廷远说着走上前去,也站在擂台旁边。释武看着秦陵这里,秦廷远隔着擂台对释武喊道:“方丈大师,待会我陪你玩几招。你还不上台吗?”释武也笑道:“狄二爷力气已经耗尽了,这个便宜我让给四爷占吧,毕竟四爷是少林寺贵客。”秦廷远笑道:“等我在台上力气耗尽了你上来一脚把我踢下去,你这老秃驴惯会这等精打细算的占小便宜儿。”群雄不知两边的明争暗斗,只当秦廷远和释武开玩笑的,参差不齐的哄笑起来。
秦廷远精干的身子一跃跃上擂台,他也学着上台诸人,像四方团团作揖笑道:“在下乃是剑阁秦掌门的四师弟秦廷远,老相识们都叫我秦四爷。场上无论识与不识,要称呼到鄙人的地方,但叫秦四爷便了。小小一点玩意儿,哄大家开心开心吧。献丑了见笑了。”
剑阁威名江湖武人们素来都是听说过的,秦廷敬近来声名鹊起,秦陵方才擂台上又是一手精纯高超的剑法惊艳众人。大家知道台上这粗布短褂、中等身子、圆脸大胡子、结实滚圆的身子、庄稼汉似得外貌之人武功绝高。看秦廷远和群雄嬉笑,他越是随和,群雄越发觉得他高深莫测。群雄反倒一个个严肃起来,都不敢发声喝彩。秦廷远又对大家笑道:“怎么?我秦四爷好歹也算一号人物,才我那侄儿都让大家伙那等发疯,反倒我上台连点喝彩声都赚不来的吗?”
群雄听了有些刻板的喝彩起来,这喝彩声中带着几分敬畏之意。秦廷远笑说:“也罢了,咱俩就开始吧。”他搓着双手很起劲的样子转向狄斯侯。狄斯侯年岁和秦廷远差不多,却作揖深深一躬说道:“岭南狄斯侯这厢有礼了。”秦廷远也只得笑着深深长揖说道:“狄二爷不必多礼,咱们学武之人,就免了这些虚套儿。”
狄斯侯陪笑道:“那秦四爷亮剑吧,狄某人这点花架势在剑术大家面前卖弄,实在汗颜的紧。”秦廷远搓手笑道:“不用剑了,咱俩先说说我侄儿的事,我侄儿真没杀你剑阁一个人。听说那天你也在场,你就给大家伙分辨清楚。不然小小年纪,才要做人,到哪里都给人斜着眼睛看待。他小孩子家如何担得起?”
大家议论秦陵的都是秦陵奸杀晴儿的谣言,岭南剑派的事是牵涉秦廷敬的。秦廷远弄混了,就要狄斯侯给大家当面分辨。他有些为难,又敬重剑阁剑法,又敬重剑阁这些人一个个身怀绝技,却举动朴实,外面没有半点高人的架子身份;
狄斯侯只得为难着对大家喊道:“诸位,江湖谣传剑阁和无双城联手攻灭岭南剑派。鄙人岭南剑派二当家狄斯侯,当日身经其事,要给大家伙说道说道那天的事。罗浮山一役,岭南剑派只有掌门,也就是我大哥狄斯同被无双城的人逼迫的自刎而死。余下的人都遣散回去了,并没有所谓杀了千余条人命,青山染成红山的事。我大哥的几房小妾也都遣散了,只有第五房姨娘给他们抢了去。那日剑阁只来了方才和我交手的那位白衣小公子,秦掌门诸位并未参与屠灭岭南剑派之事。大家就不要再听信那些说书先生的夸诞之言了。”群雄听了不由分说先一阵喝彩,秦廷远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又思忖着这狄斯侯和卢定天诸人在一起不久,想来还不知道卢定天那边的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