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才笑说:“小陵子酒量见长。”和秦陵碰碗喝酒,那边一人高声说道:“钱夫人、秦掌门,少林寺佛门禁地,这恐怕不太好吧?”众人看去,释武和释宗并卢定天诸人打着灯笼过来了。钱贞娘笑着站起来,瘸着往前走了几步笑道:“兄弟们平素都放纵惯了的,实在吃不惯少林寺的这清茶素菜。大家买了些酒肉解解馋,方丈大师勿怪。”
释武几个和尚脸色阴沉,他指指舞女们说道:“那这几个跳舞的女子怎么说?”钱贞娘笑道:“这是给咱们助酒兴的,光吃喝大家也没什么趣儿。大师也来喝两杯凑凑热闹,今儿这酒味着实不错。”释武恼怒异常,大喊:“停下停下,都给我停下来了。”舞女们停下来看着赵子峰,赵子峰偏说:“这秃驴的话有什么道理?都给我好好跳,不然明儿你们一个铜板都得不到,都给我跳起来。”舞女们又红衫翠带的扭起来。
卢定天拍手笑道:“秦兄好兴致好胆识,在这千年古刹里这样放开怀抱酒肉歌舞的。”秦廷敬起身,笑着抱拳说道:“卢兄过奖,卢兄几位也过来尝尝,虽说是冷酒冷菜,倒也别有一番味儿。”卢定天笑眯眯的走过来,和秦廷敬坐下。秦廷敬给卢定天斟了一碗酒笑道:“卢兄勿嫌酒味儿薄,也略饮两口。”卢定天笑着端起酒碗,一口喝干了。
秦廷敬又给卢定天斟上酒,卢定天笑道:“秦兄不怕达摩老祖显灵发威,给秦兄当头来一霹雳吗?在这里大酒大肉的,这怕是少林建寺以来的头一遭儿。”秦廷敬笑道:“今儿大日头底下坐了那大半天,坐的腰酸腿疼的。喝两口酒解解乏,怕老祖未必见怪吧?”
卢定天笑说:“以秦兄眼下威名,怕真起老祖于泉下,也未必奈何的了秦兄。秦兄这叫有恃无恐。”秦廷敬淡淡的笑道:“这么多好汉兄弟,就为喝一口酒,给老祖发威殄灭了。老祖的罪责又当作何处罚?”卢定天笑道:“这就是老祖之所以为老祖,唯有老祖发威殄灭咱们这些蝼蚁小命的,从没有别个人发威怎样老祖的。”
秦廷敬笑道:“卢兄这理却正好是倒着讲了,老祖之所以为老祖,乃是老祖不乱杀无辜,手上没沾血腥之故。若是老祖手上也沾了血腥,怕也就创不下少林寺这偌大的基业了。”卢定天笑道:“秦兄高见,小弟敬服。”两人说着又对饮一碗。
释武走到篝火边,只是无奈的叹息:“这,这如何使得?这可成何体统?这可如何是好。”赵子峰给舞女们使眼色,舞女们会意,故意扭着身子,手一甩打在释武身上,又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妖艳舞姿来,释武只是叫苦不迭。群雄都悄无声息的,听卢定天和秦廷敬说话。
秦陵看释武哭丧着脸,跺脚摇头。他把许灵儿放下来,装醉站起身子,端着酒碗跌跌撞撞的向释武走过去。嘴里叫着“好酒”,一手搂着释武的脖子,酒碗搭在释武的嘴上就是一灌。释武惊觉嘴里苦涩,忙把酒吐在地上,举袖子擦嘴。释武才要呵斥秦陵,看秦陵酒碗又向自己嘴边凑过来。忙把嘴闭严实了不敢说话。
秦陵死拉活拽的拉着释武过去,许灵儿见状忙给秦陵碗里斟了酒,赵子峰手中一只鸡腿已经凑到释武嘴边了。又指着两个舞女:“过来伺候大师喝酒。”三个舞女笑嘻嘻的过来,一个从后面抱住释武,一个扯去释武身上的袈裟,一个端起酒碗就往释武嘴里灌。赵子峰和秦陵一人拉着释武的一条胳膊,释武动弹不得,怕灌到嘴里的酒咽进肚子里,忙把酒吐了。
赵子峰又从怀里拿出一块二十两的银锭说:“你们谁和大师香一个,这银子就是她的。”一个舞女凑上去就在释武胡须拉杂的老脸上亲了一口。赵子峰大喊:“脸上的不算,要嘴上的。”灌酒的那个舞女扳住释武的脸,就用力吻了一下。
释武身子都酥了,怔怔的看着那个舞女。舞女一把抢过赵子峰手里的银子,低头擦擦嘴走了。赵子峰笑着在舞姬臀上拍两下说道:“好样的,把大师几位伺候高兴了,少林寺有的是金银珠宝赏赐你们。”余下几个舞女看那舞女得了彩头,忙笑嘻嘻的去拉释宗几人、释宗几人吓的仓皇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