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搭在萧遥朱唇上,萧遥在许灵儿手中把酒喝干了。萧遥酒量甚好,一口气喝了七八杯,脸不红心不跳的。秦陵冷笑道:“萧公子又不是席上的知客,姨娘们敬的酒倒是喝的勤快,一点不推辞。”
方才劝萧遥吹曲子的那个小姨娘碰了萧遥的钉子,也趁势凑趣道:“萧公子嘴上涂着女孩儿们的胭脂吧?小嘴那样红艳,看着就忍不住要让人……”她几乎说出:“忍不住让人亲一口”的话。萧遥面现愠色,霍的起身,离席走了。
许灵儿忙拉萧遥,许英达说“让公子自便。”姨娘们面面相觑的看着相互问:“怎么了?这就生气了?”许灵儿抿嘴回到席上,侧着眼睛气愤愤的看秦陵。秦陵故作得意的咂咂舌头,才打趣萧遥那个小姨娘斟了一杯酒说道:“来,秦相公,妾身敬你一杯。”她也把酒杯递到秦陵嘴边,秦陵在姨娘手里喝了一杯。姨娘忙又斟了一杯酒敬敬许英达。
姨娘们很觉没趣,大家相互敬酒。许夫人喝了两杯,笑着说道:“这萧公子还是一个鼻子上不落苍蝇的人。”一个姨娘抱怨道:“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外头好看,里头一包草,还不如咱们秦相公好亲近。”姨娘说着给秦陵敬酒。
姨娘们倾慕萧遥,看萧遥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许英达问秦陵:“你们怎么结识这萧公子的?”秦陵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是姐姐的娘看上的这位萧公子,先把萧公子托付给师叔。萧公子先前和灵儿见过几次,中意灵儿。在那边武当山上也是和我们一句话不说,全然不认识一般。只给灵儿吹曲子。”
许英达笑道:“说句白话,大家当笑话听听罢。我先前在朝为官,我那恩相精于相人之术,常教导我说世人之不近人情者,必大奸大慝,其人必不可交。江湖上虽然奇人异事甚多,但圣人说过性相近也。我看秦公子诸人,这些上大抵也和常人差不多。我瞧着这位萧公子倒很契合恩相之论。”秦陵笑说:“许先生镜鉴。”许灵儿很是不情愿,不好对许英达怎样,只拿秦陵撒性子。
小妾们本来兴兴头头的,这时也没了兴致,和秦陵胡乱闹了一回就回去了。
晚上许府院子里又响起萧遥悠扬哀婉的箫声,许灵儿秦陵三人呆坐着,任中凤对许灵儿笑道:“你去听萧公子吹曲子去,小陵子给我洗澡。”许灵儿刮脸蛋羞任中凤,也不招呼秦陵就走了。秦陵给任中凤洗过澡,任中凤在镜子前梳妆过了。她叹气给秦陵说这两天眼皮子老跳个不停,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两人才要温存一会,许灵儿派丫鬟来叫任中凤过去歇息。任中凤又重新梳妆一回,才要过去,等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尖叫起来。
秦陵和任中凤赶忙跑到院子里,屋檐上站着一高一低两个人。其中一人衣衫飘飘,手执折扇,却是赵子峰。另一个是他的兄弟财公子。
赵子峰在屋檐上作揖对秦陵和任中凤唱喏道:“大小姐,秦公子,别来无恙?让兄弟好找。”秦陵看他语气和善,也作揖笑道:“赵兄,一回生二回熟,你还来梁国公府上采花,不看夫人的面子吗?”赵子峰笑道:“秦兄误会小弟了,小弟是奉了夫人之命来请大小姐回去的。”任中凤忙问:“我娘出什么事了?”赵子峰笑道:“我从宣城一路赶去少林,又从少林赶来襄阳,连清茶都不请我兄弟喝一杯的吗?”秦陵笑道:“赵兄少待,我就去屋里倒茶去。”赵子峰和财公子一笑跃下屋顶,几人说话进屋了。
丫鬟忙给赵子峰两人倒茶,任中凤又问:‘我娘到底怎么了?”赵子峰摇着折扇慢条斯理的说道:“夫人那边处境很不妙,夫人差我来请大小姐和秦公子过去助她。”任中凤又追问:“到底怎么了?”赵子峰说道:“夫人上回送萧公子去剑阁,回来以后就找各种由头将无双城的兄弟们遣散了。夫人前些天打算摆脱白元泰诸人的掌控,逃出来去找萧公子。白元泰那些人发现夫人举动异常,正在密谋对付夫人。夫人眼下很是凶险,让我来请秦公子过去,帮夫人脱险。”才说着许灵儿和萧遥也提着宝剑进屋了。
赵子峰向许灵儿作揖笑道:“灵儿姑娘,出落得越发标志了。”许灵儿只微微点点头。赵子峰向萧遥见礼,萧遥也只微微一欠身。任中凤急道:“白元泰那帮人一大帮老爷们,扣着我娘一人做什么?什么事我娘又做不得主,都是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