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笑道:“你我年轻人,这样作揖打恭的向老前辈见礼,你这是哪一家的礼数?”秦廷恭也拉下脸喝道:“磕头,谁家门派的哪个混账师父交出来的徒弟,这点子礼数都不懂,和这样八九十岁的老前辈作揖唱喏的。”秦陵推着赵子峰,勒逼赵子峰给秦弘道磕头,笑道:“你快磕了头,咱们好商量正事的。我师公最重礼数了,这些上差了一星半点,你什么事也别想谈。”
赵子峰看看秦弘道,吃勒逼不过,只得面带愧色的走到秦弘道身边向秦弘道跪下去磕头,口称:“晚辈小生赵子峰,这厢价见过秦老前辈。”赵子峰磕了一个头,秦弘道说:“热的慌,把你扇子接我使使。”
赵子峰炫耀一身风流,全在这柄折扇上,看秦弘道要扇子,欲待不给怕有讨不了好去,只得双手捧着扇子给秦弘道。秦弘道伸手来接,手一碰到赵子峰的双手,赵子峰只觉一股大力迎面掀了他一掀。赵子峰暗想:“好啊,老儿是要考校我的武功来着。”当即运气抵御。赵子峰才卯足了劲要和秦弘道抗衡,也是有意向秦弘道显露一下自己的武功。
那只秦宏达伸过来那只枯树皮一般的手却又不带任何力道,只把扇子取过去了。赵子峰哎呦一声,身子被自己的劲道往后掀倒,一跤坐在地上。他满面通红的站起来。秦弘道拿着扇子端详着扇面上的画,端详了一会后叫秦陵:“小陵子给我摇摇。”
秦陵拿着扇子,站在秦弘道身后摇着。秦廷恭用下巴指指椅子对赵子峰说道:“坐吧,这是第几回来剑阁了?”赵子峰不敢再放肆,扭着脸说道:“第三回了,前辈。”秦廷恭给赵子峰倒上茶说道:“说吧,什么事?我掌门师兄不在,这些事我师父做主。”
赵子峰对秦弘道作揖说道:“无双城钱夫人、关岱宗大侠、白元泰大侠派小生来告知剑阁,眼下江湖上诸派力争,群龙无首。灭门灭派之事时有发生。无双城不自量力,凭着在江湖上的一点薄名小威,照护湖广诸派同仁不受他派欺压。往湖广诸派顾全大局,襄成此事。”赵子峰说的结结巴巴的,秦廷恭冷笑道:“亏你能把这些话记得全,说来道去就是要大家承认你们无双城是湖广诸派的盟主,要诸派给你们纳贡银是也不是?”
赵子峰低头不语,来个默认。秦廷恭又问道:“多少?”赵子峰说道:“各派按人头缴贡银,每人每年五两。”秦廷恭听了吃一惊,拍一下桌子喝道:“什么?每人五两?那我剑阁姨娘岂不得向你们缴一千多两的银子?这是要银子还是要命?”
赵子峰吓一跳,忙说道:“钱夫人还有话。”秦廷恭喝道:“快说。”赵子峰说道:“钱夫人说剑阁劝退少林,对铲灭嵩山派也有功劳。”秦廷恭打断赵子峰的话说道:“放屁,我们是为保全少林才劝退少林的,不是为你们无双城。——我们怎会可你们狼狈为奸?”秦弘道摆摆手示意秦廷恭别抢话,赵子峰说道:“钱夫人说秦公子和任姑娘交情匪浅,故而对剑阁特例对待。每年不用缴银子,但给无双城铸五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即可。”
秦廷恭知道钱贞娘也有讨好剑阁之意,又有秦陵和任中凤一层干系,对剑阁优容。他怒气少歇,说道:“五把?我师父这一大把年纪了,哪里一年能给你们铸五把宝剑?”赵子峰有些无奈的笑道:“夫人的话我带到了,成不成的就请几位商定了,给我个答话。余下的得去夫人那里商议。”秦廷恭说道:“五把不行,一柄好剑找料子到锻造,少说也得大半年时间才能铸成。好的宝剑得要个两三年三四年,一年两把。别拿无双城吓唬大爷。”
赵子峰为难道:“此事我做不得主,还得去夫人那里请示过了再论。”秦廷敬一挥手说道:“没什么好议的,就两把我们还是看在小陵子和那任姑娘的份上才给你们的,别以为我们怕了你们了?也不打听打听剑阁是什么名头?剑阁的人还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赵子峰不应声,他旁边一个八字胡、商人打扮、白胖的人笑道:“秦爷息怒,这两把太少了,我们回去实在不好向夫人交代。秦爷看这样行不行?剑阁每年给咱们送来三把宝剑,秦公子和大小姐非同泛泛之交,咱们再给剑阁买个面子。”秦陵对那人作揖笑道:“商大哥,你也来了?”那人点点头对秦陵笑笑,秦陵对秦廷恭几人笑道:“师叔,这是无双城的二管家商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