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说道:“咱们也过去看看。”秦陵和任中凤架着许灵儿的胳膊,三人跃出窗户,到窗外的屋顶上,发足去追赶秦廷敬三人。
前面秦廷敬三人脚下如奔马飞驹,不一会就把秦陵几人远远的抛在后面。秦陵看秦廷远追上前面飞奔那人,两下里交了几招。秦陵几人才追进了一点,前面秦廷敬三人跃下了屋顶。秦陵三人跑过去时,空荡荡的大街上,秦廷敬在一头、秦廷远在一头,中间夹着一个黑衣人。两人已经将那人截住了去路。
秦陵三人跃下屋顶,躲在不远处的一处街角处。秦廷敬背负双手,看着那个黑衣人。秦廷远笑道:“尊驾是少林寺的哪一位高僧?”秦陵看去,那人中等肥胖的身子,和方丈有几分想象。那人站着不说话,看看秦廷敬、又看看秦廷远。秦廷远笑道:“尊驾引导我们来这里,何故又不现本尊真容?二师哥,把他的蒙面布扯下来。”
秦廷远却不是这人的对手,不敢出招。秦廷敬还未出手,那黑衣人先纵身一掌向秦廷敬拍过来。秦廷敬跃身一掌迎出去,双掌相交,两人都往后跃出。两人脚才着地,又是纵身出掌,交了几招又往回退出,又跃身出招。
秦廷远看秦廷敬奈何那人不得,笑道:“勿怪剑阁以多欺少了。”他发掌向那人背后攻去,秦陵和任中凤三人都隐约猜到那人是方丈了,奇怪一位得道高僧竟然做这般宵小行径。眼看那黑衣人无力分身去招架秦廷远,暗影里一人纵出挡住秦廷远,秦廷远来不及辨认来人是谁,两人砰砰砰对了几掌。秦廷远往后退出去,秦廷敬也大袖飘飘的往后纵出几丈。秦廷远惊奇的问声:“卢掌门?”
放在阻截秦廷远那人抱拳笑道:“四爷,秦掌门,小弟这厢有礼了。”秦廷敬也向那人抱拳见礼,方才出手那人却是嵩山剑派的掌门人卢定天。卢定天晃亮手中火摺,那黑衣人也扯下蒙面布,果然是少林方丈。秦廷敬又惊奇的叫声:“方丈大师?”方丈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沉缓的声音说道:“让秦掌门见笑了。”
卢定天五十上下的年纪,脸上没有胡须,蜂腰鹤背,焦黄面皮、瘦长的脸上两道很宽的弯眉、眼窝深陷。他对秦廷敬笑道:“秦掌门,是小弟邀了方丈大师,来请贤昆仲一叙的。嵩山脚下,却不能略尽地主之谊,实在抱愧之至。”
秦廷远笑道:“卢兄这么说就见外了,此何时也?嵩山当此大难,我兄弟俩在嵩山脚下,也没来晤一晤诸位,咱们两下里扯平了吧。卢兄,对怎么应对钱夫人,可有成算了?”卢定天笑道:“小弟正为此事而来,无双城纠合旁门外道上的一般强匪,来荡平嵩山。秦掌门,剑阁和嵩山数代交情,秦掌门难道真在山下负手看热闹吗?”
秦廷敬微作踟蹰,说道:“卢兄,钱夫人在城内贴的那些告示檄文,想卢兄已经见过了。钱夫人所言可是真的?”卢定天苦笑一声说道:“那都是她找一些酸腐书生胡诌的,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掌门英明一世,怎地给那些话糊弄了?”
秦廷敬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钱夫人和愚弟也颇有来往,说无双城被嵩山歼灭之事,惨烈凄酷。我在没弄清事情首尾以前,贸然出手助嵩山,实在于心不安。”
卢定天哈哈一阵干笑,说道:“听说剑阁给钱夫人夜袭,弟子死伤颇重。我已经安排好弟子们,要来剑阁助守御敌。秦掌门这么说,卢某就只好自怨知人不明了。”秦廷远笑道:“卢兄,剑阁和嵩山这些年的交情,卢兄也无需卖关子。君子一言,卢兄只说做没做那些泯灭天良之事?”
卢定天笑道:“做了如何?不做又如何?眼见无双城就要大举攻山,难道秦爷昆仲凭着四只手打退无双城手下那几百号的强人吗?”秦廷远一顿说道:“如若卢兄真没做那些事,嵩山和剑阁同气连枝,咱兄弟俩拼着把命留在嵩山,也和嵩山共进退、同死生。”
秦廷远正说间忽然没了方才的豪气,说道:“若做了嘛,无双城有仇报仇。他日卢掌门要怨要仇的,卢兄也就只当没交过剑阁这个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