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有些看不上这些左道上的人,群雄都要白元泰体面的赢了秦陵,好让秦陵对他们刮目相看的,不想白元泰折戟败北,也都有些心意不平,大家都安慰白元泰。任中凤不知何时上楼的,拉拉秦陵的胳膊,嗲道:“去哪里了?人家东市西市的到处找你。”秦陵想起白天里任中凤说的话,以牙还牙的笑道:“找我做什么?想是要给我当半日的小媳妇儿。”
钱贞娘才和白元泰喝了一杯酒,噗一口把酒全喷了出来,群雄哄堂大笑。任中凤涨红了脸,撅嘴看着秦陵。秦陵怯了,忙笑道:“我再向前辈们请教武功呢,就没看见你上来的。”任中凤抓住秦陵的胳膊,在秦陵的小腿肚上狠狠踢了两脚,转身跑了。
秦陵看着大家只是笑。许灵儿拉拉秦陵的胳膊去追任中凤,秦陵抱拳向群雄说道:“诸位好喝,小生告辞了。”秦陵也忙忙往外走,钱贞娘已经带着酒意了,也带着几分娇气的叫:“小陵子等等,我有话说。”钱贞娘拉着秦陵的手出了客栈,任中凤和许灵儿在客栈门口站着。
钱贞娘问秦陵道:“你两个师叔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剑阁其他的人呢?”钱贞娘脸上红扑扑的,语气间带着殷勤。秦陵说道:“师叔拿不准该不该帮嵩山,带大队的人过来怕不便,就先自己过来看看。”钱贞娘笑道:“看了又能怎样?也只好日后再替嵩山报仇了。”
秦陵说道:“师叔也是计出无策。”钱贞娘说道:“看看也就看看,别做多余的事。你看好凤儿,我和龙儿这回能不能回来的还不可知。”任中凤急道:“娘这么多高手,哥那点子武功去了有什么用?让哥和我们在一起好了。”钱贞娘说道:“这些人为我去拼命,我的宝贝女儿儿子躲在一边讨平安,大家怎么说?”
任中凤不言语了,要了许灵儿的越女剑,把手中的宝剑给钱贞娘说道:“娘这两柄剑是藏剑阁的,削铁如泥,你带着一把,哥带着一把,万一有用处。”任中凤说着嘴皮子颤抖起来。钱贞娘说道:“你就在秦掌门身边,秦掌门会护你周全的。江湖之事,向来如此,没什么好哭的,你们回去吧。明早我们上嵩山,大概午后那会就要厮杀。”
任中凤哭着不愿意离开,钱贞娘颇凄怆的对秦陵说道:“小陵子你们回去,好好待她。”她说着转身进入酒楼中。秦陵举袖子擦擦任中凤脸上的眼泪,任中凤说声:“回去吧。”,自己走了。
秦陵几人回到客栈里,秦陵对秦廷敬说了和白元泰过招之事。秦廷远只说“那老儿没露真武功。”秦廷敬笑道:“钱夫人正在用人之际,你怎好当着大家的面驳苍头鹰的面子?”却也不甚责备秦陵,任中凤笑道:“那苍头鹰本就看不上小陵子,那副不可一世的神色,连关岱宗那些人看着都不顺眼。”秦廷敬笑笑说道:“你们去歇息吧,咱们明日午后再去嵩山。错开钱夫人几步。”
秦陵三人回到许灵儿的客房中,许灵儿玩弄买来的那许多杂耍物事。秦陵和任中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心有灵犀的空话。秦陵才说着,他仰头看着屋顶。任中凤问他道:“哎,我娘和我哥万一遇到什么凶险了,你真的不帮我们一帮吗?”秦陵只顾看着屋顶,任中凤俯身过去,伸手在秦陵的脖子上挠痒痒。
秦陵对她摆摆手,指指屋顶。任中凤看着屋顶,凝神静听,屋顶果然又轻微的响动。任中凤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侧头倾听屋顶。秦廷敬和秦廷远在旁边,秦陵不甚惊慌。他一眼看见任中凤的臀上衣服上一块巴掌大的深红色图案,他回头看看任中凤才坐过的椅子,椅子上一块湿漉漉的红色。秦陵过去往任中凤臀部一摸,任中凤一把打开秦陵的手说道:“回去睡觉去,我身上不方便。”屋顶的响声又归于沉寂了。
秦陵伸手对任中凤说道:“姐姐你看。”秦陵伸出手指,手指头都给染红了。任中凤看了自己又摸摸,手指上染着鲜血。任中凤不禁呆立在原地,半晌作声不得。她呆了一会说道:“不妨事,歇养几天就好了,你回去吧。”秦陵说道:“我还要给灵儿按穴道,这几天都耽误了。”任中凤叹了一声,到床上放下帷幔。她让秦陵把包袱里的衣裳拿给她。
任中凤才换衣服,隔壁秦廷敬那边屋子的窗户叮当一响。秦陵跑去窗边打开窗户往外看去,屋外月光如水,两人一高一矮的黑影沿着屋脊往北疾行,后面那个身形魁梧的人是秦廷敬。秦陵忙叫:“姐姐灵儿过来。”许灵儿和任中凤也跑来窗边,秦廷远也越窗而出,去追赶秦廷敬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