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听你的,嘿嘿嘿”
这个时候,老村长看明白了,这两个人是铁了心要与那旱魃斗一斗。他插了一句嘴,道:“小伙子,老夫佩服你的侠肝义胆,但是那旱魃实在凶险,大虫见了它都得让它三分,你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怎么和它斗?你们若是想借宿一宿,尽管来岳飞庙中就行了,可千万不要一个人在晚上呆在外面。那旱魃估计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食肉饮血了,它现在可是饿得紧呐。”
谷怀安听此,毫无惧色,道:“老爷爷尽管放心,今晚我随机应变就是了,决不白白断送性命,我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再厉害的武林高手都不能奈我何。”
接着他又对李蕴宁说道:“宁儿,你今晚就和他们一起呆在岳飞庙里,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李蕴宁听此,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她再一次叮嘱道:“怀安哥哥,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回来。”
“嗯!”谷怀安点了点头,伸出手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晶莹泪珠。
-------------------------------------
深夜子时,朱仙镇内。
今夜的月分外的圆,月光十分明亮,明亮得好似傍晚。谷怀安孤身一人立在镇中最高的屋顶,身旁立着一杆八尺红缨枪,手里拎着一个酒壶,俯视着整个小镇。
他昂首喝了一口酒,独自呢喃了一句:“已经子时了,那畜生应该快来了吧。”
远处的岳飞庙,李蕴宁并没有安然入睡,她正趴在墙头,借着月光远远地看着谷怀安模糊不清的身影,心中满是担忧。
老村长也一直挂念着谷怀安,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入睡,此刻他杵着拐杖缓缓地走出了供奉着岳飞像的庙,对着围墙上的李蕴宁问道:“那年轻人可还好?现在有旱魃的踪迹吗?”
李蕴宁轻叹了一声,脸上仍然满是担忧,“旱魃还没有出现,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来”
老村长则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那畜生一定会来的,这个年轻人此刻在岳飞庙外,没有受到岳爷爷的庇护,就好比一个活着的诱饵,那畜生一闻见活人的气息,绝对会来的!”
听见老村长说的这句话,李蕴宁更加担心了,她双手合十开始在心中默默念叨着:“怀安哥哥,不要有事啊,怀安哥哥,一定不要有事啊”
小镇中依旧是风平浪静,没有一丁点的声响,甚至都听不到虫儿的鸣叫声,以及秋风掠过的声音,静得几乎只能听见谷怀安自己的心跳声。皎白的月光静静地洒在夜晚的地面,将地面照映地如死灰一般煞白。
谷怀安又独自喝了一口酒,紧了紧手中的枪,自言自语说道:“这么安静,绝对有问题”
突然,一个十分凄厉的叫声在黑夜中突然响起,刺破了静谧的空气。
“啊——”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地痛苦,既像一个女鬼的哭嚎,又似一匹野狼的哀鸣;似人的叫声,却又带着几丝兽性,听得人不寒而栗。
老村长听见这熟悉而恐怖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是它那个旱魃来了!”
屋顶之上的谷怀安听见这个声音,随即扔掉了手中的酒壶,双手端起了红缨枪,沉着说道:“终于来了!”
“啊——”
那旱魃又哀嚎了一声,它隐藏在月光照不到黑暗之中,谷怀安根本看不到它的身影。
只闻其声,不见其影。这让谷怀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敌人,这样善于隐藏自己的敌人,虽说是一个食肉饮血的妖物,却有着人类一般的缜密思维,真是叫人毛骨悚然。此刻的他心中忽而有了一丝难得的惊慌,那双握着红缨枪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栗。
老村长的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又一次颤颤巍巍地说道:“就是这个声音,每次只要镇里响起这个声音,就一定会有人在夜晚被它吸干了血。”
李蕴宁回过了头,听见老村长如是说,心也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自腰间默默抽出了几根六钱针,打算在谷怀安发生危险的时候出去救他——即便谷怀安三令五申不让她走出岳飞庙半步。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嚎声,这一声似乎离得很近,近得谷怀安甚至能听见一阵类似野兽的喘息声,那喘息声十分地沉重,如狼似虎。
“畜生,有种就出来,和爷爷光明正大地打一场!”他鼓起勇气冲着黑夜怒吼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黑夜之中,那股野兽般的喘息声忽而消失了,四周又一次陷入了静谧的黑夜之中。
此刻,只剩下了月光。
“怎么回事难道是逃走了?”谷怀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他开始不安地张望着四周,寻找着旱魃的踪迹。
远处的岳飞庙中,老村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冲着远处的谷怀安大吼了一声:“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