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老村长捋了捋自己的苍白胡须,笑道:“二位有所不知,那旱魃虽然凶猛,但是却从来不敢靠近这岳飞庙。就在前些日子,镇中的乡亲们还没走完的时候,一到晚上大家都会来到岳飞庙中,那旱魃就拿我们没办法。现在乡亲们都走完了,只剩我这一家老小,索性直接搬了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受到那畜生的袭扰。”
二人听此,心中豁然开朗,感叹道:“岳爷爷真是千古英雄,生前精忠报国,死后还护佑一方。”
老村长又问道:“不知二位来朱仙镇有何贵干?”
“我们是”
“我们是外乡人。”李蕴宁抢过了话头,“途经贵地,想要进来买点酒吃,却发现镇中空无一人。”
“哦哦,对对,我们是外乡人,去开封投奔亲戚,经过朱仙镇,才知道这里闹了旱魃。”
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或多或少都会背负几条人命,无论杀的是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所做的都是王法之外的事,所以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能随意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李蕴宁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谷怀安,小声说道:“怀安哥哥切莫胡言乱语,小心暴露了身份。”
可是那老村长却眼尖得很,他看到二人骑的马上,驼着一杆八尺长的红缨枪,枪身痕迹斑驳,枪缨略带血渍,一看就是被人经常使用而且杀过人的。
他大方笑了笑,道:“看你们这个样子,应该是武林中人吧,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老夫见得多了,没必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老夫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行凶作恶之人,倒像是行走江湖的少年侠客。”
“哈哈哈”谷怀安忽而爽朗地笑了出来,道:“老人家谬赞了,我们只不过是浪迹天涯的江湖浪子而已,怎么敢自称‘侠客’?”
李蕴宁还是有一丝避讳,她赶忙转移起了话题,说道:“老爷爷,那你们见过那旱魃的样子吗?他会不会武功?是靠什么伤人性命的?”
这一连三个问题,让老村长突然面色沉重了起来,他转而皱眉问道:“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谷怀安也停下了笑容,表情严肃地说道:“那旱魃伤人性命,危害百姓,断不能放过!”
李蕴宁也点了点头,道:“我们二人闯荡江湖已久,虽没有闯出什么名堂,但也一直在为老百姓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旱魃如此凶猛,伤人无数,如果我们能将它除掉,也是极好的。”
接着,她继续问道:“老爷爷,您能仔细地跟我们讲一讲那旱魃的事儿吗?”
老人家听此,心中有了一丝欣慰,但是还是一脸担忧。他缓缓说道:“二位侠客的心意,老夫心领了,可是那旱魃不比一般的山间猛兽,它不仅刀枪不入,还力大无穷,更恐怖的是还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它的巢穴在哪里。开封府衙门早就组织过几百人的队伍去搜剿,不仅无功而返,还会白白搭上几条无辜人的性命。”
“这么多人都拿它没法?”谷怀安问道。
老村长顿了顿,继续说道:“是的,那畜生不是一般的妖物,在你们之前就已经有许多武林高手来此,想要为民除害,他们成群结队,专门在晚上等着那旱魃找上门来,结果一夜之间所有的武林高手都被那旱魃吸干了血,死状十分凄惨。不仅如此,还有好多的道士法师,他们也来此开坛设法,打算用法术来降服那妖物,可是那妖物十分厉害,不仅丝毫不害怕他们的法术,还将他们一一吸干了血。”
听此,二人不禁寒毛卓竖。
李蕴宁倒吸了一口凉气,怯怯问道:“那就没人见过它什么样子吗?”
老村长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说道:“那旱魃一般只在晚上出没,没有人清清楚楚地看过它的样子,只是有人在黑夜之中见过它的身影。”
“它的身影是什么样的?”
“两眼发着血红色的光,尖牙利爪,四肢行走,全身白毛——即便是在晚上也能隐隐约约看得见它全身覆盖着的白毛,而且它的叫声十分的凄厉,比山间的野兽更加吓人。”
听到这儿,二人沉默了,身上的寒意又多了几分。
李蕴宁已经感到脊背发凉,她悄悄地问了问谷怀安:“怀安哥哥,我们还要管这事吗?”
此时的谷怀安眉头紧锁,虽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人,但是此刻面对着这个杀人无数的旱魃,他还是有了一丝畏惧。不过,再多的畏惧也无法压制住他心中想要为民除害的侠肝义胆。
“我今晚先在庙外住下,看看那畜生会不会找上门来,它若是来了那我就先会会它!”
“可是”李蕴宁露出了一脸的担忧,“要是你打不过它怎么办?”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全都是那白毛旱魃食人血肉的情景。
谷怀安挤出了一丝微笑,安慰她道:“宁儿别怕,我随机应变就行了,要是它实在厉害,那我就马上跑到岳飞庙里,让他拿我没辙。”
他笑了笑,继续笑道:“你今晚就别在外面了,就好好地躲在庙里接应我,如果有什么危险,记得一定要保护好老村长他们。”
“可是,怀安哥哥”
“没什么可是!听我的就行了,媳妇儿”
听到谷怀安如此说,李蕴宁嫣然一笑,刚刚那股紧张地气氛也烟消云散。但是她还是十分认真地说道:“那你不可以恋战,摸清了它的底细就立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