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并没有人回应她,而四周的那些声音正在慢慢靠了过来,将她包围。
徐春儿骑在马上,不知如何是好,老马则甩开了头,长长地嘶鸣了一声,载着她往刚刚谷怀安消失的那个方向狂奔而去。那些声音紧随其后,追了上去,当中还夹杂着野兽张开獠牙时的低沉吼声。
“大哥,有狼!!!”马上的徐春儿又一次惊呼了一声,虽然没认识谷怀安多久,但是她的心里已经将谷怀安视为一个安全的依靠了。
但是黑夜里依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只有群狼低沉的嘶吼声。
狼群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老马没有坐以待毙,只见它扬起了后腿,狠狠地朝黑暗中踢了一下,一声狼的哀嚎随之传来。徐春儿听见了这个声音,往后看了一眼,却只能看到一双双在黑暗中发出幽绿色的眼睛正在移动。
老马加快了速度,而狼群们根本没有半点放过他们的意思。徐春儿不禁在心中抱怨了一声:“被那么多人追杀就算了,现在连狼都不肯放过我!”
狼不是一般的畜生,它们很高明,懂得如何在捕猎当中运用战术。此时狼群的追赶显然有目的,它们在后面穷追不舍,趁着天黑老马无法看清路况,将老马驱赶进了一个事先设置好的包围圈。
突然,奔驰中的老马瞬间停下了,背上的徐春儿差点被甩了出去。“飞云,怎么了?”徐春儿担心地问道。
语罢,她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原来前方已经没有去路,一群狼正在前方一字排开,用着凶狠的眼神看着他们。而在这群狼之中,一只体型十分硕大的狼正站在最高的地方,冷冷地俯视着这一切——它就是狼群的首领,狼王。
“大哥!你在哪?”徐春儿又一次朝着黑夜中无助地呼喊。
狼群包围了他们,凶狠的嘶吼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飞云,我们怎么办?”徐春儿无助地问了一声胯下的老马,可是老马并不会回应他,只会慌乱地原地打转。
狼王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似乎在向狼群下命令。声音刚落,狼群就一齐扑了上来,徐春儿和老马也随之一齐陷入了绝望。
“完了,这一次真的完了。”徐春儿无助地低语着。
“孽畜!休伤我兄弟!”一阵吼声传来,整个狼群都停止了动作,所有狼都竖起了耳朵,警觉地看向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此时,躲在重重乌云中的月亮开始露出了脸庞,皎白的月光缓缓照进了树林,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谷怀安身形矫健,他矗立在月光之下,手中的九尺铁枪竖在一旁,怒目圆睁,气势逼人,如同一尊前来救人于危难之中的山神。
“大哥!”徐春儿喜出望外,所有的绝望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她胯下的老马也在此时长长地嘶鸣了一声,仿佛主人在这里它就充满了底气,完全不怕这群凶狠的狼。
狼王很聪明,它意识到了眼前这个拿着武器的人绝非等闲,于是它用低沉的野兽嘶吼声向狼群下命令,先集中力量干掉这个最大的威胁,再捕杀这两个猎物。
狼群掉过了头,全部张牙咧嘴地朝着谷怀安疯狂扑去了。
徐春儿看着眼前组织有序的狼群,心中不禁震惊——它们就像人一样,有组织,有战术,既然如此,那肯定有一条专门指挥它们的狼。想到这里,徐春儿抬头看去,只见那条狼王站在高处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月光照亮了它的脸庞,一条狰狞的疤痕将它的脸庞斜斜地分成了两瓣,为它增添了许多杀气。狼群全部扑向了谷怀安,徐春儿此时面对的只有这一条凶狠无比的狼王。
见狼群向自己扑来,谷怀安镇定自若。“枪走惊鸿,锋发一线!”口诀一出,枪如游龙,刹那间几条恶狼便在哀嚎声中被枪挑死。枪法如人,疯癫的谷怀安看见“弟弟”差点被这群恶狼伤害,心中早已有万丈的火焰,每一枪都将狼整条刺穿,毫不留情。若是刺偏了,刺在了石头上,也能刺进去一尺深。一挥一搠之间,恶狼接二连三地死在了血泊之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呜咽声中即刻死去。谷怀安再次运枪,怒吼着:“劲如沧澜,势绝江海!”声音刚落,又有几匹恶狼被挑飞。四十多斤的九尺铁枪在他的手里如筷子般轻盈,狼群虽然凶狠嗜血,但是在如此气势冲天的枪法面前,也不过是飞蛾扑火。
“大哥,小心!”徐春儿高呼了一句。原来这些恶狼不仅凶狠,还十分狡猾,趁着谷怀安对付身前的狼群时,几条狼偷偷绕到了他身后,准备从背后袭击他。
谷怀安毫无畏惧,即刻使了一个大开大合的招式,熟练地借着腰间的力量横起枪扫开一大片,如横扫千军一般将前后左右包围他的恶狼扫飞。
可是这些狼根本不会善罢甘休,它们的战斗意志十分顽强,即便谷怀安仅凭一己之力让他们死伤惨重,它们还是一次次地重新站起来集中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那条狼王盯上了徐春儿。它十分聪明,通过观察它看出来了,马背上的徐春儿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她可以为谷怀安提供信息,让谷怀安对狼群的行动了若指掌。只要干掉徐春儿,就能获得胜利。于是它赫然跃起,露出了满嘴的獠牙,直接扑向了马背上的徐春儿。
徐春儿心中一惊,可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狼王已经近在咫尺。她已经能看得清楚狼王的满嘴獠牙和它长在嘴边一根根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