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了祭坛门口时守卫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放行,叶流风立刻感觉到有些不对,一边在门口等待守卫去通报,一边演算着接下来自己会遇到的情景。没过多久进去禀报的守卫走出来告知可以进去了。
看到守卫并未跟自己一块进入,叶流风也没多做他想,上次来的匆忙并未多做观察,这次进来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左右打量记着地牢的人员守备。
在一个转弯之后终于来到了地牢深处,三个人影也出现在了叶流风的视线当中。大君和落飞会出现在这里叶流风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刚刚就是在这见过这二位的,但面具人的出现却是让叶流风心里咯噔一下。
赵清寒为了使面具人免于雪笑非的羞辱将其带走,这种做法叶流风看在赵清影的面上也不好过于批评,可是没想到赵清寒竟然会将其给放回来,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给大家带来危险吗,亏得自己还以为他变聪明了。
“呵呵!鬼先生的境界已经到了可以凝聚分身的地步了,佩服佩服。”大君看着面前的两个鬼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现在他是彻底迷糊不知道谁真谁假了,不过他也不在乎了。一直以来他自认对鬼先生都是毕恭毕敬的,可这位神秘先生对自己的回应总是十分冷淡。但刚刚这位神秘鬼先生对落飞却是表现得十分欣赏,这让大君心里十分不满,哪怕他也拿不准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鬼先生。长期一来的热脸贴冷屁股已经让大君贴够了,这次他决定换冷脸去贴。
叶流风并没有回应,不是因为还没有思考好对策,而是想看看对面的那位所谓的“本尊”会怎么回答,这大君的话里好像并没有认定自己是假的。不过就算大君看不出来,难道落飞也不看不出来吗。叶流风不认为落飞在见过真的鬼先生对过信息之后还推测不出有人冒名顶替,但如果落飞推测出来了那么大君怎么还会说出分身之类的话呢,难道自己来得太突然他们还没来得及互通信息?
鬼先生冷冷地看着叶流风也没有说话,败给叶流风他心服口服,但是也不会对这个冒充自己的家伙有什么好感,况且这小子已经落到了自己的地盘,这次终于该自己三打一了,也让这小子好好体验一下人少被人多欺负后当俘虏的滋味,胜利者就要有胜利者的样子。
落飞没想到叶流风这个时候还敢过来,被叶流风的胆气给震惊住了,难道他有什么倚仗让我们不敢对他出手吗?
大君一句话之后没想到现场竟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再次感觉自己被无视后的大君正要勃然大怒时,落飞旁边的鬼先生先开口了。
“呵呵!大君说笑了,身外化身的本事除了高深的法力还需要具体的修炼功法,而修炼分身的功法早就失传很久了,老夫又怎么会呢?”大君的话虽然是对两个鬼先生说的,但鬼先生以为大君在同仇敌忾地嘲讽叶流风呢,自以为是的地开始配合起来了。
“听不出老子是在嘲讽你们俩的吗?”大君看着落飞旁边的鬼先生在那一本正经地解释心里一阵鄙视,也没有去拆台,就让这两个狗屁鬼先生去互咬去吧,待会儿老子就说分不清把你俩全给抓起来。
“大君,这位掩面的先生是何方高人啊,不光打扮和老夫一样,就连大君声音也和老夫极为相似,不怪大君都把他误会成老夫的分身了。”叶流风不能再让鬼先生说下去了,他必须去想方设法引导大君的想法,不然等大君被鬼先生和落飞劝动就不好办了。
“怎么,分开不到半天时间,阁下就忘记了?”鬼先生冷哼道。
落飞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叶流风,我猜到是你了,这时候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落飞说完之后叶流风心里一惊。“这落飞都猜到是自己假冒的了?”
“大君,这是什么意思,河还没有过完就拆桥你就不怕淹死吗?”叶流风知道,落飞跟鬼先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这个大君好像还没分清状况,先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没什么意思,落飞少主旁边的鬼先生说你冒充他,你有什么话说。”大君无所谓道,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把这俩家伙都给抓起来了。管你谁真谁假,先给老子吃两天牢饭再说,都是给老子心里添堵的玩意,没一个好东西。
此言一出。落飞和鬼先生一脸震惊地望着大君,刚才三人都已经认定之前的“鬼先生”是有人冒充的了,现在大君给对方解释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倒不是说鬼先生害怕对质,毕竟真金不怕火炼,而是大君转变的态度让二人有些措手不及。
叶流风察言观色一番之后,冷笑一声道:“笑话,冒充老夫还敢说老夫是假的,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来人,把这两个妖言惑众的给我抓起来,老夫要亲自审问。”
“你……哈哈……好个厚颜无耻,好个厚颜无耻……”鬼先生都快被气笑了,这个家伙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为了冒充别人连自己都骂。
正在这时听到命令的一队人冲了进来,进来是进来了,可是没人敢上去抓人,小队长只能把目光投向了大君。
“原地待着!”大君先是对冲进来的一队面具人下了命令,然后冷冷看着叶流风说道:“可是我家智慧过人的少主却告诉我说你才是假的,你说本君应该信谁啊?”
“呵呵,少主?”叶流风冷笑一声道。“就是刚才扯老夫面具的那个小子吗,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该要求老夫和那个冒牌货摘下面具辨别真假了?为了一窥老夫真容,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叶流风知道自己的伪装根本瞒不过落飞,而落飞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在大君拆穿自己,叶流风正在思考脱身之计的时候,从大君的嘴里听出了他对落飞的话好像并不是十分信任。这份松动让叶流风看到了一丝绝境中的裂缝。既然大君并不是十分信任落飞,那就把这份怀疑给无限扩大,可自己对这三人都不了解,该怎么做呢?
落飞对自己的“诬陷”必须有一个理由,理由是什么呢,不久前落飞还不知道面具下的人就是自己,可他还是对他眼中的这个神秘“面具人”出手了,说明他跟面具人之前一定没有见过。动手失败的落飞还是好奇鬼先生的真面目,就找了个鬼先生的替身说是有人冒充,妄想以此窥得真容,这就是叶流风脑海中一瞬间的计划。
叶流风本来只想给“落飞为什么指认自己是假的”找一个理由,他也没指望“对面容的好奇”能作为一个充分的理由来说服大君,可连他也没想到此举刚好挑起了大君那颗多疑的心,有时候人会自动脑补的……
“好啊,我说为什么这落飞一直给我说什么有人冒充进来之类的话,原来就是给自己找理由揭我手下人的面具罢了。”想到这里的大君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落飞,接触到大君目光的落飞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大君好像被那小子给说动了。”
封杀部外围,预言、蛊毒和咒术三大部落的人已经到达多时,封杀部的禁制就连巫君羌戎都是借用方寸洞来打开,更不用说这些徒子徒孙了,他们现在都在等着预言大祭司的到来,带领他们救出他们的信仰。
无形门前方,测意目光左右瞟了瞟,发现童年和麻衣隐隐对自己形成了夹合之势,再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预言部众人也同样处在了蛊毒和咒术两家之间。对此测意表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没看出来,内心却是不屑道:“两家没了大祭司的部落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就在三大祭祀部落的领头互相扯皮到快吐的时候,一道光华从天而降,预言大祭司慢慢走向了三人。
“见过(预言)大祭司。”
预言大祭司点头回应了一下三人的行礼,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测意。
测意赶紧上前禀报道:“大祭司,封杀部的禁制太过厉害,我们根本打不开。”
“无妨,封杀大祭司曾经教过我解除禁制的咒语。”预言大祭司说完正要动手解禁时,测意连忙说道:“大祭司,现在搜神和灵宝两家的人还没出现,恐怕会产生什么变数,尤其是灵宝部落,可能会被灵宝大祭司蛊惑,到时候可能会成为我们‘救巫君’的一道阻力。”
“你在教我做事?”预言大祭司冷冷看了一眼测意质问道,看对方赶紧低头说不敢之后才缓和了下脸色。
看到麻衣和童年也在盯着自己,预言大祭司才解释道:“大难将至,搜神大祭司去东海之前给部落留下命令,在其归来之前只接受巫君的号令,这也是为了防止像搜神那样的高层叛徒掌权乱政,搜神部的力量只有我们救出巫君后才能掌握;至于灵宝部……并不是所有灵宝部落的人都是和灵宝一样是叛徒,你们要相信灵宝部的同胞们,如果他们发现自家的大祭司背叛了巫族,一定不会再忠心于他,因为巫族每一个子民最重要的是整个巫族的生存荣耀,所以每一个子民要信仰的是能够守护巫族的存在,而不是各自部落的大祭司。如果某天你们自家的大祭司做出了对不起巫族的事情,你们也要绝不留情地对付他,明白吗?”
预言大祭司说完之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麻衣和童年撇了撇嘴对此不置可否,他们对自家大祭司有着绝对的自信不会背叛,哪怕预言大祭司说的是假设,他们也不好当着其他部落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至于测意,则是看着预言大祭司一脸震惊和不解。
封杀祭祀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一直野兔从洞窟里钻了出来,左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迅速向着远方窜出觅食去了,而就野兔洞窟不到一米的地方,正站着三个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三人中有两个是中老年,一个少年,此时那少年正满脸兴奋地说道:“灵宝前辈,您的遮缕衣真是太厉害了,我都把自己的气息放到最大了,哪怕是冬眠的蛇都能被惊醒,没想敏锐的兔子竟然都发现不了。”
听到少年的称赞,其中一个老者得意地说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就你小子一开始还敢质疑我宝衣的隐蔽功能。巫君,让这小子在这照顾您,我进去通知蛊毒和诅咒,我们合力拿下预言那个叛徒。”原来这三人正是巫君、灵宝大祭司和朱正轩三人。
巫君在遮缕衣内远远看到预言大祭司已经破开了封杀部的禁制,现在三个部落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进去了。
“我还是和你一块去吧。”巫君语气沉重地说道。“万一到时候预言倒打一耙,蛊毒和咒术不一定会信你的。朱小友,你要和我们一块进去还是去找散道兄?”
朱正轩没有回答巫君的问题,反而沉思了一会说道:“巫君,您没有发现事情又回到了吗?”
“什么意思?”巫君淡淡地问道。
“我们为了防止被人一网打尽,所以一开始只有咒术和蛊毒两位前辈进了封杀部;现在两位前辈还没有带出来什么消息,巫君和灵宝大祭司如果再进入的话,不是又给了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吗?”
“巫君,朱公子说的有道理,封杀部我一人进去就行,只要您在,巫门就在。”灵宝大祭司也在一旁劝道。
巫君又向下瞥了一眼封杀部门前的状况,现在三家所有的人都已经跟着预言大祭司进了封杀部,原本人山人海的无形门之前又变得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