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番僧甚是阴险,张清河刚一开口,他便双手一翻,双掌立时蒙上一层淡金之色。
下一刻,他竟然左手往那削铁如泥的黑剑抓去,同时右手拍向对方胸腹。
这一招完全出乎张清河预料,电光火石间他右手闪电般连抖九下,就见空中黑光连成一片,“叮叮当当”一阵连响,接着“啪”的一声。
黑光闪过,鲜血彪出。
啪啪啪。
……
两人各自后退三步,面色各有不同。
张清河面色白了三分,强压下胸腹涌动的真气,斜看向对方双手。
番僧右臂中剑,他在伤口周围连点几下,肌肉一阵涌动,竟是伤口止住了血,抬手见左手掌心金蚕丝手套上九处红点,心下对对方利剑有了新的认识。
方才那一瞬,番僧以左手连挡黑剑九下,同时与张清河对了一掌,自己也中了一剑。
番僧怒气上涌,脸色堪比身上的红袍,嘴里一连串道:“好胆,好胆!”
他心急最快,一时露了口音,被张清河听在耳中,暗道原来是藏边的和尚,怎的会来这里,还指名道姓的要抓许月娘?
不待他细想,那番僧反手已从腰间摸出一根铜杵,手臂长短,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张清河早年间是一方高手,修行的内功也是世间一等一的,隐居白马村后又耳濡目染王含章的教导,终于在不久前有了突破,距离神而明之不过一层纸。
可惜终归是差了一筹。
这番僧功力高他一筹,幸而功夫生疏,所以方才才斗了个旗鼓相当,此刻他铜杵在手,雷厉风行,张清河直落入下风。
倏忽间两人已过了六七十招,张清河手臂已酸麻不已,他暗道这番僧武器势大力沉,正与自己的武功路数相克,再斗下去非输不可,当下有了退意,脚步腾挪间缓缓后退。
番僧不知他意,仍是金刚怒目,铜杵虎虎生风。
正此时,张清河眼中一亮,剑尖忽的亮出三尺剑芒,“嗤嗤”两声,已将铜杵前端削去一截,且他脚下一顿,整个人飞身向前,一副同归于尽的姿态。
番僧唬了一跳,他等了这么久,那件大事才刚刚开始,哪里能将性命丢在这里,匆忙间反身后退。
哪知张清河这是诈他,身子刚飞出一丈,脚尖点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倒射飞出,眨眼间已跃出数丈。
番僧大怒,抬手扔出半截铜杵,双脚重重在地上一跺,借着反震的力度以不逊色对方的速度追了上去。
看他那跺脚之处,脚印深入数寸,四周裂纹密布,功力深厚可见一斑。
张清河浑身寒毛倒竖,刹那间回转剑身挡在身后,内力疯狂涌出,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遭那劲力打中,一口鲜血喷出,速度更快了三分。
同时他左手自身前一抹,挥手间洒将出去,整个人头也不回的闷头往山里冲去。
番僧见眼前一片银光闪现,心头一惊,双手连忙往身上挡去,“叮叮叮”一阵乱响,他双手已多了十多根黝黑的牛毛细针,再看那手心已是泛红一片。
“兀那贼子,贼子……”
番僧气急,自他神功处成,哪里经受过如此打击,便是那名门大派的人也是手到擒来,不禁心头大恨,誓要杀了此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