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激动,早先想好的台词瞬间抛在了脑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涨红了脸,幸好他常年在田间劳作,皮肤黝黑,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其中的红色。
许远见状想笑,又怕这样的大日子里不庄重,就道:“王先生有些冷了,村长直接让他们拜吧!”
杨村长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许远一眼,换了一口气再道:“你们过来!”
苏昌、张汶、杨铭、韩厉、许佳五个在王含章面前站成一排。
杨村长说道:“王先生,您说吧。”
苏父看着杨村长心想,平时你不能说会道,怎么今天啥也说不出来了?
王含章接过话头,严肃道:“在你们之前我从未收过弟子,今日我收你们五个为弟子,不求你们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求你们在以后回想起我们之间的师徒情分时,有欢笑,有悲伤,但不要有遗憾。”
许远也算见过世面,但收徒时说这般话的却是第一次遇到,心中赞叹,不愧是两百年前的大能,说的话都和别人不一样。
张父是铁匠,体格健硕,有王含章两个那么粗,嗓门也大的很,“先生说的我老张不大明白,反正以后这小子有不听话的,您尽管招呼,给您做的戒尺随便打!”
杨村长、苏父纷纷附和,连一向温柔的韩母也赞同两句。
五个孩子一阵哆嗦,似乎见到了以后被打的凄惨景象。
王含章没赞同,伸手拿起铁尺,向下一抖,就听咔嚓一声,几块微小的碎石飞起。
只见青石铺就的道路裂开一道缝隙,半截铁尺生生插入其中,露出外面的部分兀自震颤不已。
这一手将在场众人惊骇的无以复加,心中各自庆幸,自家孩子能有幸拜这样一位“天人”为师。
许远和许月娘夫妻俩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震惊一览无余。
与王先生相处越久,受到的震撼就越大。今日这一手,将是他们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们其实不知道,此时王含章心中暗自叫苦,托大了!
这大半年来,他的内力虽恢复了些,但远没有从前那般雄浑深厚,方才这一手是凭借瞬间爆发的内力和高人一等的技巧才能击出。
若真以内力来论,此时他与许远相差无几。
但其他人不知道,尤其是对刚通晓武事,打遍全村无敌手的几个孩子来说,这是劈在他们心头的惊雷,将他们刚生出的小骄傲碎成渣滓。对先生的崇拜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王含章看了眼杨村长,他立刻会意,上前大声道:“苏昌!”
苏昌一个机灵,扑通跪倒在地,“先生喝茶!”
旁边的许月娘已斟好一碗茶递过去,经苏昌双手递给王含章。
王含章接过喝了一口,放到一边。
“张汶!”
“先生喝茶!”
……
王含章一连喝了五杯茶,心想,一次性收太多弟子也有不好之处。
然后在杨村长的唱喝声中,五人齐刷刷的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王含章坐在太师椅上面色肃然,身体微僵。
礼毕,王含章朗声道:“你们拜入我逍遥派,门中戒律须谨记!”
“一、严禁不忠不孝不仁者;
二、严禁欺师灭祖者;
三、严禁奸淫掳掠者;
四、严禁心险好斗者;”
“本门戒律宽松,但若有违反者,杀无赦!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弟子定谨记门规,尊师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