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内经脉畅通,可以对症下药,对点驱寒。不像金花婆婆,寒气深入肺腑,其中经脉不开,自己再多努力也无用,非得胡青牛这样的医道圣手不可。
村子里的议论王含章不知道,他日日到此间来,只是觉得自己多年未曾这般好好休息过,看看周围的风景了。
自然,来往做农活的村人也是风景的一部分。
……
王含章如往常在日出时来到了坡顶,盯着愈来愈高的红晕想着一处武学难题。
突然,一阵带着哽咽的读书声从南边传了过来。
他心中好奇,自己一个月来日日在此,村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此事,这时在这里的,会是谁?
王含章起身走过去,见一棵野桃树下萁坐着一个孩子,约有十岁,正一手擦眼睛,一手翻着书页。
孩子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过来,见到王含章后忙起身,不好意思的说:“打扰您了,我这就走。”说着就收拾了书本要离开。
村里的孩子都被大人交代了,不许吵着坡顶的那个人,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许远表示:这点特权对于白马村首富来说根本不是事。
王含章止住他,笑道:“没有打扰我,这样的读书声,许久没有听过了。”
孩子不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王含章见他眼睛还是红的,问道:“你方才为何哭泣?”
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擦擦眼睛没有说话。
王含章走到他旁边坐下,又问:“你叫什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给我听听,或许可解。”
孩子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慢慢在他三尺外的草地上坐了,又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叫张汶,别人都叫我小汶子……您是读书人吗?”
王含章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看的书应该比状元都多,就说:“应该是。”
张汶没有纠结“应该”二字,他愤然道:“我想问您为何现在的朝廷这般暴虐?”
王含章早在许月娘口中知晓现在是什么年代,此时听到这个问题,想了想,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孩子愤然道:“昨天我爹在镇上卖农具,谁知来了几个骑马的官兵,不由分说就把好的农具给抢走了,还把我爹打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不是说官兵是保护百姓的吗,为何,为何他们如此暴虐!”
他说话很生气,但说出的话依然很有条理,一听就知道有读书的底子。
关于这个问题,王含章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他说:“小汶,你有没有听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张汶默念了一遍,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王含章解释道:“我们是汉族人,皇帝是蒙古人,所以,皇帝以及朝廷中的大官不会顾及我们这些底层汉人的性命。”
“横征、暴抢,对他们来说理所应当。”
张汶认真听了这些话,有些恍然的点头,“我明白了,因为不是一个民族,所以他们就要来抢我家的东西,朝廷就不会管我们汉人的生活。”
王含章有些惊讶的点头,“你很聪明。”
张汶又道:“那该如何做才能改变这种情况?”
王含章摇摇头,“除非换成汉人做皇帝,否则民族之的天壤之别永远都会存在。”
张汶似乎有些明白,摸着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起身对王含章行了一礼,“多谢老师解惑。”
王含章忙把他扶起来,“不过随口一言,老师之语可当不得。”
张汶坚持行礼:“《师说》中有云,‘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先生解我疑惑,自然是我们老师。”
王含章再三推辞,张汶却坚持行礼,王含章最后只能退了一步,让他把礼行完。
然后他说:“老师不必说了,叫我先生吧。”
张汶点头应下,然后有些难过的说:“先生,以后我能找你来问问题吗?我们私塾里的韩先生年纪大了,许多问题都让我们自己找答案,最近身体更是不好,课都停了,我们就快没有学上了。”
王含章闻言心中一动,说道:“自然可以,我每日都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到这里来找我就好。”
张汶又行了一礼,然后就走了。
王含章走到山顶坐下,没有思考之前的武学难题,而是有了一个新想法。